六扇門人丁凋落,因而哪怕這場考核是皇帝專門為虞鳳吟舉辦的,主考官也都是六扇門的正式捕頭,並沒有安排刑部的人參與。
所以當逃犯方的主考官看到第一個來插旗的是付疏,不由眼睛都瞪大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姓付的小子向來名不見經傳,如今竟能拔得頭籌,這得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不是沒有看到他吃驚的表情,但付疏並不在意,氣定神閑的將標有她名字的藍色小旗插//到鼎中,淡淡挑眉:“前輩,還需要做什麼嗎?”
主考這才回過神來,幹咳一聲掩飾尷尬,連忙道:“哦哦,我已給你記錄在冊,你直接回衙門就行。時辰一到,總捕頭自會宣布結果。”
付疏頷首表示知道,朝他略一抱拳就往回走。
考核結束的時間規定在申時末,此刻才未時,距離結束還早著呢。長時間的你追我逃消耗了大量體力,付疏剛才不覺得,現在卻有些餓了。
總歸成績已經記錄下來,有皇帝親自派人監督,想要作弊並不容易。這樣想著,她腳步一拐,就朝城中集市走去。
她先去成衣鋪選了件合身的練武服,而後就朝著京城有名的貴香樓走去。
原主父親乃是京城下屬符支縣的捕快,後因在一場抓捕中右腿負傷而退了下來,到京郊去開了家鐵鋪。
由於為人厚道爽快樂善好施,又對各種鐵器十分了解,付家鐵鋪的生意不錯,原主從小過得也還算富裕,並不缺錢花,偶爾來貴香樓一趟也不心疼。
進了樓裏,付疏熟練地點了兩道招牌菜,一壺清酒和二兩白飯。已經過了飯點,上菜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她就抱著飯碗開吃了。
這時候的釀酒工藝還不夠精良,因此大多數酒的酒精濃度都很低,幾乎和後世的果酒差不多,不至於誤事,因此她放心大膽地喝了不少。
吃喝得正酣暢,忽然耳邊傳來利刃破風的聲音,她猛地一側身,就見一道銀光擦著耳邊飛過。
隨著那銀光篤地一聲釘進牆裏,兩根青絲也從她耳邊緩緩飄落……
付疏目光一凜,朝著暗器來的方向冷冷望去。
還不等她說什麼,就又見一道彎刀從窗邊打著旋飛來,不過這刀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窗邊那一閃而過的身影。
隻見那身影如鬼魅一般飄進貴香樓,彎刀也緊追其後,所過之處眾人皆驚呼逃竄,場麵十分混亂。
天子腳下,竟有人敢在大儀京城鬧事,正待付疏思量著來者何人時,就見那彎刀旋過一周後飛回窗外,像有生命似的直奔一人手中去。
那人握住刀,望著鬼魅身影逃離酒樓的背影,略一抬手,聲音冷如冰質如玉:“追。”
言罷,他又從窗戶朝酒樓裏麵望來,那不經意的一眼,卻讓屋子裏的所有人都禁若寒蟬,像被點了穴一樣不敢亂動。
那人似乎早就習慣了自己這樣的“出場特效”,臉上沒有半分動容,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然而當他看到竟然有人不受他影響,還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時,眼睛不由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