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想退出的下場!”邏族霆域地宗的宗主阿紮克沉聲道,他的不遠處,一個妄想逃走的幽宗的弟子已被一道天雷劈倒在地,整個人都被燒焦了。
阿紮克環視著在場驚怒不已的人,仰天笑道:“你們奇怪天道為什麼會幫我?因為……這裏就是裁決場!你們乾天的人記性不好,我就來說說……到底為什麼。”
隻有張默海和幾個年歲極長的長老默不作聲。
一個地宗宗主激動道:“你們早知道……你們早知道發生過什麼!”
張默海冷哼一聲,寒聲道:“閉嘴。”
“這事兒……恐怕我們得從數萬年前說起了。”阿紮克背著手,一副戲謔的模樣。
那時候,乾天大陸眾神剛剛建宗,群龍四處奪海,人間一片混亂。邏族也想來分一杯羹,在乾天內部紮根,然而畢竟是異族,他們遭到了集體的排斥,一路被驅逐到了邊境的草原,一步都不得踏入乾天。從此他們便在靈氣與資源極其缺乏的地方生活修煉,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沒有人知道還有這樣一群人的存在。
阿紮克回想起祖輩流傳下來的壁畫與那些故事,譏笑道:“你們覺得我們隻配被驅逐,邏仙隻好要求有一場公平的比試,於是你們……就策劃了一次擂台之比。”
當時乾天的掌管者是碧洛大仙,天下第一個虛境大能,他尋到了召天石,以它為由做了一次比試。當天他們便召出了天道作證,輸者必須履行勝者的要求,而他……作為主賽者,有權操控一切。
於是這場比試便無比的卑鄙肮髒了,乾天一方一邊比一邊隨機加上了許多無恥的規則條例,將他們一族屠戮了大半,最後以全勝告終。
他們一被趕出後,碧洛大仙所建立的修士大宗便開始內訌,分裂成了無數宗門搶奪地盤,然而他也無心再管了,在邏族被監守在草原後,他便如願飛升,留下所有修真者自己探索。
“當時,碧洛老賊親口說的,如果我們想打回來,隨時歡迎,天道為證,誰也不可違抗。”阿紮克得意笑道“你們以為召天石被毀了,不!我們的祖先把它替換後藏起來了,直到這個月……我們才尋著蹤跡找到它。”
霍泠瞥了眼張默海,道:“你第一個來的,是你和他一起開啟的召天石?”
此言一出,眾人皆看向了他。
張默海嗤笑道:“但凡天宗都知這段往事,你裝什麼無辜?天道有輪回,既然有人上門討債,怎麼也得應了才是。”
幾個幽宗的長老都站不穩了,搖搖晃晃道:“難怪……難怪你們非要我們來……難怪……你們幾個天宗一直默不作聲如此放縱……”
梅慕九亦是被嚇了一跳,小聲道:“所以……這根本不是普通的擂台之比,我們如今是騎虎難下了。”
不等秦衡蕭安慰兩句,阿紮克又大聲道:“我已將這絕壁都劃入了域內,誰也別想出去!天道為證,先得五十勝者,獲得一切……我們應有的東西!”
張默海冷笑道:“你以為過了這麼多年,結果會有什麼變化?”
“結果……自然會有。”阿紮克眼中精光熠熠“我們有的是辦法,討回來。”
“閑話少敘。”霍泠沉聲喝道“要打就打。”
阿紮克笑道:“痛快!”接著便說了一段邏族的晦澀語言,一個精壯的男人躍上了台。
終於到玄琅天宗派人了。
衛玕本來正盤坐著吃糖,聽見宗主叫自己,懵逼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瞥了眼台上有幾個自己高的壯漢:“……”
“師兄,救命。”衛玕可憐巴巴。
衛璿也有些擔心,但還是給他整理好了衣服,柔聲道:“上去就是,他要敢殺你,我去和他拚命。”
“唉……”小鬼頭哀聲喪氣了一會兒,但還是站了上去,一站到那人對麵,眼神卻霎時就變了“找你爺爺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衛璿:“……”
這場結束得極快。
衛玕的劍一開始就被挑掉了,赤手空拳打了片刻,便因為躲劍而從台上墜落。
衛子玹把小徒弟抱回去,教訓了一路,衛玕幹脆裝暈才消停。
緊接著衛璿便將那人幾招就刺了個半死,又連守了十回擂,才將比分將將扳了回來,最後被他們臨時改了規則,竟直接對陣了元嬰修士,若不是躲得及時,金丹都差點被打碎。
照著這個規則,他們又連喚了乾天數名金丹弟子上去,一一對打,一下便到了四十八勝比二十勝。
“德隋,上去。”張默海聽見那個元嬰修士頃茲點名,隻好把自己最有潛力的徒弟送了上去。他這個月剛到的金丹大圓滿,隻差一分便可修得元嬰。
張默海頭一次如此緊張,但麵上卻依舊沉靜如水。
鄭德隋提劍飛起,眼中睥睨,一派帝王之相:“自尋死路。”
他與當年的張千青截然不同,劍一出鞘便聞龍吟,就連眼中都閃著點點火焰,帝澤獨有的威壓瞬間彌漫開來。
“第一劍,跪天子!”鄭德隋虎口緊壓劍柄,一身黑袍被劍氣漲起獵獵翻動,一條金色巨龍在從他的劍身上騰躍而出,順著他刺過去的長劍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