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冉躺在床上看著那搖搖欲墜的木窗,腦子像是放電影一樣,裏麵在播放著村姑李子冉的一生,想她李子冉也是小有名氣的美食博主一枚,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因不慎食物中毒,竟然也趕了一回時髦,玩了一回靈魂穿越。
半個時辰過去了,李子冉現下已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舉目四望,房間裏除了身下的這個土炕,以及床邊那缺了腳的衣櫃和一張破桌子,再無它物。
窮,忒窮。
李子冉不信邪的又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讓她清醒的認識到,她…真的穿越了。
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天朝的一個偏遠的山村,也不知道是什麼孽緣,原主竟然與自己同名同姓,不同的是她人見人愛,而村姑李子冉則是人嫌狗厭。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李子冉本就是孤家寡人,在那個時空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人,她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冉兒,你就吃點吧,別餓壞了身子。”一道滄桑的聲音將李子冉拉回現實。
來人正是原身的母親李王氏,明明才三十出頭的年紀,頭發已經花白,黝黑的臉上滿是關切,那小心翼翼的眼神讓李子冉心中一燙。
說到原主也真的是個奇葩,作為家裏唯一的女孩子,從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長大,同村像她這麼大的姑娘,哪個不是家裏家外一把好手,她倒好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還尖酸刻薄。
這些也就罷了,誰知道她竟然不知感恩,為了一個男人,竟然尋死覓活,最後真的成功的把自己作死了。
李子冉想既然原身如此不惜福,那就由自己來吧!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看到別人一家人的時候,心裏還是十分羨慕的,現在好了父母兄弟都有了,她不再是一個人。
李子冉忍著暈眩,她費力的從床上坐起來,渾身酸痛的厲害。
李母一看連忙上前想扶她,可是又想到她之前的態度,伸出的手默默的垂了下來,這卑微的樣子看的李子冉眼眶一熱,鼻子一酸,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她這一哭,李母更加是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子冉見李母都快著急上火的樣子,她連忙擦幹眼淚,說:“娘,我餓了。”
李母先是一愣,之前李子冉對她不是冷言冷語,就是大呼小叫,李子冉這突然的態度改變讓她有些詫異,但隨即反應過來,連忙笑著從一旁的破桌子上端過飯食遞給李子冉。
李子冉接過陶碗,看著碗裏的糙米粥眉頭微微皺起,有點難以下咽。
“冉兒,你不是餓了麼,怎麼不喝呀。”
李子冉僵硬的笑了笑,硬著頭皮把糙米粥喝了下去,她明顯感覺到吞咽的時候那粗茬剮蹭到嗓子的感覺。
李母見李子冉喝完了一碗粥,別提多高興了,不管女兒為什麼態度變好,但女兒想開了就好,便連忙道:“鍋裏還有,我再去幫你盛一碗。”
在現代吃慣美食的李子冉,沒滋沒味的喝完這糙米粥,實在是沒胃口了,搖搖頭,“娘,我吃飽了。”
李母半信半疑,平時女兒的飯量可不止這麼點,再加上餓了這些天,怎麼就吃這麼點。
“可能太久沒吃東西了,胃都餓小了。”李子冉見李母不放心的眼神,解釋道。
李母這才釋然,她將陶碗放在一旁的破桌上,從懷裏掏出一個手帕,手帕一看就年代久遠,有些泛黃,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層又一層,終於一對小巧的銀耳環暴露在空氣中。
“冉兒,爹娘沒用,實在是拿不出十兩銀子的嫁妝,這對耳環是我出嫁的嫁妝,本來是想著等你嫁人的時候給你的,現在提前給你了,你可不能再絕食了。”
李子冉看的出來李母很寶貝這對銀耳環,因為經常擦拭銀耳環分外光亮。
“娘,這耳環你幫我收著,等我出嫁的時候再給我。”
李母一聽,有些吃驚,按照以往的慣例冉兒應該早就搶過銀耳環,然後戴著出去炫耀了,今天怎麼轉性了。
李子冉見李母有些疑惑,回想原主那自私自利的性子,生怕自己穿幫,連忙解釋道:“娘,這閻王殿裏走一遭,有些事情女兒已經想明白了,這世界上對我好的隻有你們了,之前是我不懂事,您就別和女兒一般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