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嘩啦……”
“今天這運氣也是沒誰了,輸了一晚上了。”
“怕什麼,有輸有贏嘛。前幾天小吳還把他家裏那嬌滴滴的小娘們兒輸給你了,我看你這些天就是太放縱,太虛了,所以才贏不了哈哈哈。”
“我呸。再來,勞資還不信了還!”
“欸?叫的外賣怎麼還沒來?”
“是啊,老板?餓死了,要不你打個電話催催。”
“好,稍等下,我打電話問問,你們好好玩兒。”
淩晨兩點的住宅樓上,一陣大呼小叫的交談聲伴隨著搓麻將的聲響,回蕩在安靜的深夜裏。
“要死啦,大半夜的能不能小點聲?”
“媽的再吵報警舉報你們擾民,抓你們賭博。”
仔細聽還能聽見一些從其他樓層傳來的謾罵聲。原來,在22層的一戶人家,為了賺錢,在頂著每天無數樓上居民的謾罵以及隨時可能被警方查處的壓力下,在自己家房子裏,經營了一家深夜麻將館。
每天從晚上10點鍾開始,到第二天早上6點,就能聽見打麻將的聲音和一群人吃吃喝喝大喊大叫的聲音,如果不關窗的話,不僅會很吵,還會被飄進窗裏的二手煙的臭味給熏死,大家都對這家很不滿,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很多人舉報,甚至有人報警,卻一直沒有相關部門的回應,似乎默認了一般。
而經營這家麻將館的老板,名叫許大年,今年50歲了,單身,無子。一開始是因為廠裏效益不好,總是發不出工資,他領了一筆補償金就提前退休了,但他總覺得這筆錢不夠他養老的,所以開了這家麻將館,想給自己掙點養老錢。
一開始,許大年隻是想著提供一個打牌的地方給這些賭鬼而已,但後來發生的一些事兒,讓他越來越想要關了這家麻將館,但卻因為不敢,所以依然經營著。甚至可以說,許大年現在是身不由己。
就在一個月前的一天夜裏,許大年照常開門迎客。他這裏的客人,一般都是朋友帶朋友來的,而那一天,來了一個獨自“慕名而來”的客人,叫什麼名字大家不知道,隻是都知道他姓杜,慢慢地都管他叫杜哥。
這個杜哥,長得五大三粗的,背上紋著過肩龍,兩條大花臂配上個大光頭,儼然一副黑社會的樣子,而且這人好賭如命,從來的第一天起,無論前一天輸贏,每天必來打牌。
許大年一開始覺得,怎麼黑社會都找上門來了,以為是來找事兒的,還忐忑了一陣子,結果發現,這個杜哥並不是來找事兒的,而是真的好賭,也就沒怎麼在意了,反正人家一分錢沒少他的。
但最近許大年發現,這個杜哥有些不太守規矩了。為什麼這麼說呢?就在上周開始,杜哥開始說沒意識,煽動著幾個經常來玩兒的小夥子玩兒點大的。
“我說哥幾個,整天這麼玩兒,總覺得不夠刺激。要不玩兒大點?”杜哥對牌桌上幾人說道。
“杜哥,你也知道最近廠裏這邊效益不太行,就那點錢,還是找人借的,哪裏有錢玩兒大的啊?”一個叫吳青的小年輕說道。
“誰說玩兒大點就是要玩兒錢了?”杜哥叼著煙繼續說道。
“那杜哥你有什麼好點子?要手腳什麼的我可不玩兒啊,我這人天生膽子小,慫人一個!”一個叫張永峰的年輕小夥子說道。
“就是,我寧願玩兒錢,也不想自殘。”另一個叫做李文學的男人說道。
“我呸,你們這身子骨我要來幹嘛?收藏啊?我又不是變態!”杜哥罵了一句。
“那怎麼玩兒?”看得出吳青對杜哥的提議很感興趣,第一個問道。
“賭女人,賭房子,賭你老爹老娘的命!”杜哥塗了個煙圈,淡淡的說出了這無比恐怖的話。
“杜哥你這就開玩笑了哈哈。”吳青楞了一下,笑了笑說道。
“哈哈就是就是,杜哥真是幽默。”李文學和張永峰也說道。
“嗨,你們想哪去了。我是說,賭虛的!”杜哥叼著煙咧著嘴說道。
“虛的?”吳青等人疑惑道。
“是這麼的,我們寫幾個條兒,上麵有自己女朋友或者老婆的名字,孩子的名字,以及老爸老媽的名字,我們就拿他們的名義來賭,不會真正去動他們的,都是假的。”
“不過,名義上這麼玩兒也挺有意思的。比如吳青你那個漂亮小女友,今晚“輸”給了我,聽起來,嘿嘿嘿,還挺過癮啊。明天你也可以贏回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