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漆黑一片的花園,高斯仁有些驚訝的是,這裏居然還亮著燈,而且花園裏居然還有樹木花草。這對於成為一片鬼蜮的深紅域來說,是無法想象的。
整個花園是那種四四方方的規整形狀,由一個台階,分為了上下兩部分。低矮的部分靠近無名鬼樓這邊,裏麵主要是種著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草地,比較高的一側,靠近高斯仁他們之前探索過的幼兒園那邊,主要種植這一些花花草草。周邊被低矮的鐵柵欄圍著,在最左側的角落裏,有一個四方形的井口,一個鐵製的梯子可以通向下麵的未知。
在靠近無名鬼樓這一側的欄杆外,有一排路燈,大概有四五個的樣子。這裏的路燈,是一根立在地麵上的,摻著一圈大紅色燈鏈的金屬矮柱上麵,套著一個四方形的白綠色燈罩。大紅色的燈鏈條配著白綠色的方燈,一排排的看過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像是一條陰陽路一樣,讓人從陽間走向地獄。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高斯仁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那年,高斯仁才9歲。也是他陰陽眼最厲害的時候,基本上是走到哪都能看見鬼。但那時候的高斯仁,正是愛玩兒的年紀,每天晚上8點後都要出去踢球或者和朋友一起玩兒。
他還記得那是一個很普通的一天,他寫完作業就抱著個足球出門玩兒去了。剛到樓下花園附近,就聽見身後有人叫他名字。他回過頭看了看,一個人都沒有。
那時候高斯仁也沒太在意。雖然他也聽說過,晚上被莫名其妙的聲音叫名字,千萬別回頭,更不要答應,否則容易丟了魂。這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兒,但對於可以說見鬼見多了的高斯仁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那天高斯仁和朋友在花園裏踢了一會兒球,然後就跑去樓下的廣場上和同學一起玩兒去了。天色晚了,瘋了一晚上的高斯仁和小夥伴們告別以後,抱著球準備回家。時間很晚了,樓下空無一人,安靜的可怕。高斯仁剛剛走到樓下,就聽見背後又是一陣叫他名字的聲音。
“嗯?”小高斯仁回頭看去,他原以為,依然會沒有一個人的。結果,他卻失算了,這次,他真的看到一個麵目猙獰,長得有點像青蛙的恐怖女人,正獰笑著,向他這邊靠近。
那女人似乎不是在走路,而是以一種難以理解的瞬移在一點點靠近著高斯仁,隻幾個呼吸間,那個恐怖女人就已經到了高斯仁的麵前,然後伸手在高斯仁身上重重的拍打著。
如果是外人的角度看到這個場景,隻會覺得是一個瘋女人在打幼年時候的高斯仁。而此刻的高斯仁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得到那種恐怖的氣息,那女人每次擊打著他的身體,但並沒有傷害到他的肉體,而是,以一種詭異的力量,在傷害著他幼小的靈魂,帶給他一種無盡的恐懼。
但小時候的高斯仁也不是吃素的,“見多識廣”的他,並沒有像普通孩子那樣害怕的失去行動能力,而是向著距離不遠的大樓快速衝了進去。
但那個凶女人,依然不依不饒的,跟著高斯仁衝進了大樓的大廳裏,繼續攻擊這幼年的高斯仁。就在高斯仁拚命抵擋的時候,“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高斯仁立刻退了進去,那個恐怖的凶女人也跟著他一起進入了電梯裏。
充滿了恐懼的高斯仁,看著身邊的凶女人。但神奇的是,自從進入到了電梯裏麵,那個凶女人就再也沒有攻擊高斯仁了。並非她不想,而是,似乎有一種更強的恐怖力量,在反擊著這個恐怖的凶女人。
在高斯仁的注視下,那個跟他進電梯的凶女人,一點點的變得虛幻,消失掉了。高斯仁這才安全回到了家中,在驚魂未定中,睡下了。
那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裏夢見了一個青蛙,變成了一個凶惡的女人,想要攻擊他。卻被什麼力量給攻擊了,渾身是血,狀態也在人形和青蛙兩種形態不斷轉換,顯得很不穩定,最終那個凶女人變成了一隻青蛙,逃走了。
高斯仁從那以後,再也沒見過那個凶女人。但有一次,他跟自己的媽媽提到這個事情的時候,他從媽媽那裏,得到了一個讓他都很驚訝的消息。
他媽媽的一個同事,也說過這個事情。說他同事的孩子有一次途徑樓下的時候,也是大哭著說有個凶女人在打他,但媽媽的同事隻看到自己的孩子在推著空氣哭喊著。
高斯仁知道,肯定又是那個凶女人。她並沒有消失,她就在樓下,甚至可能就在花園裏,隨時等待著,攻擊一個,能看見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