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和平今晚喝多了酒,談興很高,又道:“也許你會想:等宋朝陽有一要走的時候,應該會帶我一起走的,換一個地方,我還是在上麵呆著,多好啊。嗬嗬,你真要是那麼想就錯了,因為你是青陽人,你的親朋、好友、人脈……所有資源都在青陽,你隻有在青陽才能將所有資源應用發揮到最好,一旦換了個地方,你將一無所有,到時候哪怕你勉強處於上麵,也隻是個光杆司令,又有什麼意義?”
李睿道:“到時候我應該會選擇留在青陽的。”
於和平點頭道:“留在青陽?嗯,那你就是這麼打算的:我好好伺候老板,等他要走的時候,他感念我的功勞,一定會解決我的級別問題,把我升為副處級,同時把我下放地方,給我的發展做好鋪墊。嗬嗬,打算得挺不錯,可你也不想一想,你老板作為空降人士,把青陽本地的領導幹部都得罪光了,到時候任期一滿,他拍拍屁股走人了,誰也拿他無可奈何,可他把你這個親信留下了,不就等於是把你賣給他得罪的那些領導幹部了嗎?你那些領導幹部會善待你嗎?你覺得你就算是一個副處級幹部,以後還想被提拔起來嗎?”
李睿聽到這,已經略微猜到他的心意,隻是還不敢確定,心裏暗暗冷笑,老匹夫啊老匹夫,你別給我狗頭上裝犄角--裝佯了,還我老板把青陽本地領導幹部都得罪光了?他好像沒得罪誰吧?倒是你跟孫耀祖這些青陽本地的領導,在他剛來的時候就敵視他,到處給他設絆子,他好容易才站穩腳跟,難道這就是把你們給得罪了?而且到現在,與他關係不睦的市領導也沒有幾人,唯一一個發生多次矛盾的也就是老匹夫你了,我看你不如直接:李睿啊,我嫉恨你老板,恨屋及烏之下,也討厭你這個秘書,等你老板調走以後,我一定會打壓你,你別想升職了。
他心中腹誹不已,嘴上卻沒什麼。
於和平見他不表態,出言問道:“睿,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這種情況?”李睿道:“沒櫻”於和平皺起眉頭,道:“沒有?就算你以前沒考慮過,我今給你剖析明白了,你也應該知道了吧?”李睿道:“市長,我覺得您得有點誇張吧,我不覺得宋書記已經把青陽本地的領導幹部都得罪光了啊。另外,領導幹部胸襟一定都是極為寬廣的,想來不會因為宋書記的關係,而難為我這個腳色。”
於和平冷笑兩聲,道:“你的這話,你自己信嗎?領導胸襟都很寬廣?啊?哼哼!不過,這話其實倒也不算錯,領導胸襟確實都很寬廣,但那隻針對自己人,你換成政敵試試?你還是太年輕啦!嗯……既然已經跟你了那麼多,我索性就再跟你多一點,你是青陽本地幹部,以後也會一直在青陽發展,所以你應該考慮以後的發展,而不是隻盯著眼前跟宋朝陽這個外來幹部混所得到的一點點好處,沒錯,他宋朝陽現在是青陽第一人,你跟著他確實很風光,可等他走了之後,他不給你大腿抱了,你還風光得起來嗎?再有他得罪的那些領導幹部的刻意打壓,你還想發展得起來?哼哼,怕是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
他這話是很有道理的,李睿聽後也在考慮,假如三四年之後,老板宋朝陽真的調回省城去了,把自己下放到地方上當副職領導,而眼前這位市長那時候可能會升任市委書記,手握人事任命大權,唯我獨尊,以他跟宋朝陽的齷齪,肯定會死死打壓自己的,事實上他也不用怎麼打壓自己,隻消不提拔自己,不給自己進步的機會,自己的職場規劃也就歇菜了,想到這個可能,很有幾分頭疼,但轉念又想到自己那當嶽父的省長,還有現在已是副廳級領導的頂頭上司兼舅舅杜民生,便又覺得眼前這個老狐狸根本不足為患,更不要,省城還有高家家主高國泰欠自己一個人情,另外還影妹夫”、現在已是副省長的徐庚年照看著呢,自己背靠這許多尊大佛,何必擔心會在漫漫官途遭受狙擊?
於和平見他表情凝重沉思不語,以為他被自己動了心,便亮出了今晚上這出戲的戲肉:“睿,剛才你一進屋,我就表明了,我很欣賞你的才幹與品質,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才,我是一定要重用的。不過你現在在宋朝陽那邊,我想重用你也重用不了,要不這樣吧,宋朝陽在青陽這兩年,你還是跟在他身邊提供服務,但具體怎麼個服務法兒,就得商槯一下了,總之你不能一心一意的為他賣命,那樣等他把青陽大大的領導幹部得罪之後,你也就跟著成為眾矢之的了。這件事你回去考慮一下,抽時間我再找你談。我是很看重你的,我這個人也很重人情,誰心裏向著我,我心裏有數,同樣會對他好的。我還可以跟你講明,我是不會離開青陽的,我在青陽還能再幹七八年,這麼久的時間,肯定可以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