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惟寧見他不言,也不催促,一雙明眸隻是直勾勾的盯著他,俏臉含霜,口唇緊抿,英華之氣溢於體外,無法形容的冷豔逼人。
李睿點點頭,又往林子深處努了努下巴,道:“往裏走一走再,在外麵我怕被人聽到。”完當先往裏走去。黃惟寧緊隨其後。
二人來到林子深處站定,李睿表情肅穆的道:“本來,我接到我大哥的死訊後,隻是悲痛傷心,而沒有懷疑其它,但當我又接到謝杜仲的電話後……謝杜仲你認識嗎?如果你昨就來了,那你應該見過他,就是給我大哥治療的那個中醫大夫,他也是我的好朋友。”
黃惟寧點點頭表示認識。
李睿續道:“我大哥身患肺癌就是他和姐姐謝佩蘭最先診斷出來的,那之後,二人又一心一意為我大哥醫治,連診金都不要,甚至,佩蘭在為我大哥用氣功治療的時候,完全豁了出去,險些虛脫,可到頭來,我大哥去世以後,他們姐弟二人卻被我大哥某個兒子與梁根指責,被成是用巫醫害死了我大哥。杜仲氣憤難平,給我打來電話抱怨,其時我還在北京。我也正是從他的抱怨裏麵得知,我大哥死得不對勁……”著將謝杜仲之前的分析講了出來。
黃惟寧聽後臉色大變,修眉也已經蹙起,仔細回憶片刻,道:“我昨下午見到爺爺的時候,也沒留意到他呼吸困難,既然沒留意到,就明他呼吸功能較為正常,甚至如果不是被告知,我根本不知道他已經到了肺癌晚期……他話的時候也隻是偶爾咳嗽,沒有哮喘,更沒有呼吸衰竭的狀況發生。按道理講,從我見過爺爺開始算,到夜裏兩點多,這中間不過是七八個時的間隔,他病情不可能惡化得那麼快!”
李睿聽到她的分析,非常欣喜,道:“杜仲隻是抱怨,這些話隻是無心之言,但我卻從這些無心之言裏聽出了疑點,不過我並非陰謀論者,若沒有其它疑點的支持,我不會就這單獨的一個疑點多想,但偏偏就還有其它三個疑點,讓我非常懷疑。”黃惟寧眼角一挑,道:“下去?!”李睿道:“我想到的這三個疑點,牽連到你的親人,我方便嗎?”黃惟寧語氣冷肅的道:“你講吧,我需要的是真相!”
李睿便將半夜坐火車時想到的那三個疑點了出來:一,黃興華拖了很久才把患癌之事告知親人;二,黃興華死在三個兒子到來之後的當晚上;三,梁根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忠誠端厚。
黃惟寧聽後思慮半響,道:“我可以嚐試著解釋下你的疑惑:關於第一點,我爺爺若是去世,身後會遺留下上百億美元的巨大遺產,若是分配不好,很容易引發家族內部矛盾甚至是爭鬥,我爺爺可能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先立下了遺囑,之後才通知我們;第二點,確實很值得懷疑,我現在想,如果我們沒有趕來,那我爺爺是不是就不會死?最後一點有些牽強,在沒有更多的證據之前,我覺得可以不必考慮。”
李睿聽得耳朵一動,道:“你遺產分配不好,會引發家族爭鬥?那你能否告訴我,怎麼分配算是沒分配好?另外,家族中人誰會跳出來生事?”
黃惟寧聽後卻沉默了,低垂眼皮,一言不發,不知道是不好回答,還是不打算回答。
李睿追問道:“我大哥為什麼在通知你們之前立下遺囑?是不是他也擔心、家族中某個或者某幾個不肖子孫,會因遺產分配的問題鬧出大亂子?依此展開分析,是不是遺產分配本來就不平均?”
黃惟寧啟唇,囁喏了下,道:“爺爺遺書我沒看到,也不知道遺產分配情況。不過我覺得,這應該不是我們要關心的重點,我們要關心的是,爺爺是因為什麼去世的,以及真正的死因。”李睿試探問道:“那你就是認可我的想法了,我大哥不是像他家庭醫生的那樣死去的,而極有可能是非正常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