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欣聽出他話裏的曖昧味道,抿嘴笑起來。
電梯到達六層,李睿一個人走出來,沒幾步就到了六零五房門外,略一猶疑,抬手叩響屋門,心中暗想,不知道是這個副鎮長有錢,還是跟他一起的那個女人有錢,竟然挑了盛景這座五星級酒店入住,如果是前者的話,那個副鎮長肯定涉及到經濟問題,當然還有男女作風問題,那個女人肯定不是他老婆。
敲門聲響過沒一會兒,屋裏響起一個中年男子的話語聲:“誰呀?”李睿答言道:“我啊。”那男子頓了頓,問道:“你是誰?”李睿笑道:“你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那男子明顯心存疑慮,沒有貿然開門,又問了句:“我不認識你吧,聽你聲音很生啊。”李睿道:“可我認識你,你也一定認識我,我就是從咱們永陽鎮出來的呀。”
那男子聽他提及永陽鎮,再不做聲,過了好半,才把門打開,卻隻開了一道縫,從縫隙裏往外張望,打量李睿。
李睿見這人四十歲上下年紀,短平頭,貌相憨厚樸實,身形不高,但很是壯實,乍一看就是個非常普通的鄉鎮幹部,誰又想得到他其實是個下流無恥的大流氓?笑著遞手給他,道:“認出我了吧,唔鎮長?”
他故意把“唔”字得特別含糊,重音強調後麵的“鎮長”二字,用意是向對方表明,我認識你,知道你是永陽鎮的某副鎮長。
那男子猶疑的問道:“你是?”
李睿笑道:“我認識你,你居然不認識我?我就是咱們永陽鎮永陽村的祖籍啊,現任市委辦公廳秘書一處的處長李睿,有印象了嗎?”
那男子嚇了一跳,道:“李處長?”
李睿道:“可不就是我,嗬嗬,沒想到會在這碰上我吧,我也沒想到啊,不過這也正好明咱倆有緣啊。”著又把手往他身前伸了伸。
那男子再也不敢縮在裏頭,將門打開,邁步出來,遞手給他,要和他握手,嘴裏道:“原來是市委辦公廳的李處長,久仰久仰,幸會幸會……”
李睿卻又不和他握手了,而是縮手回來,掏出自己的工作證,拿給他看。
那男子接手裏看了看,臉色大變,叫道:“還真是李處長!”
李睿笑著把工作證放回去,再次遞手給他,道:“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
那男子為他身份所震,心中又驚又喜,隻想著馬上和他認識結交一番,哪裏去想他是怎麼找上自己的,當即伸雙手過去和他握手,受寵若驚的道:“哎呀,李處長,您好您好,真是失敬失敬啊,我竟然沒認出您來。”
李睿笑著把公文包夾在腋下,也伸雙手和他握手,嘴裏著客氣話,兩隻手卻用心感受他雙手的指甲,不感受不知道,一感受嚇一跳,果不其然,這位副鎮長兩手的指都留著很長的指甲。
他笑著把這男子兩手翻過去,道:“哎呀,你手指甲怎麼這麼長啊,差點沒紮了我。”凝目看去,見他兩手指的指甲都有六七公分長短,這在男人裏麵就算是極長的了。
那男子訕笑道:“不好意思啊李處長,我這是聽人,指指甲留長了能留住財,所以特意留了那麼長,沒紮傷您吧?”
李睿陪笑道:“沒有沒有,不過我倒想問問你,留長指甲算是留財,那把下邊毛刮了是什麼意思?強女幹婦女的時候免得留下毛發罪證嗎?”
那男子聽他前邊半句的時候,還笑嗬嗬的,等聽到後麵半句,臉色霍地一變,變得陰沉不定、憤惱警惕。
李睿話時就盯著他的臉,等看到他此時的表情變化,已經可以確認,他就是欺辱宋秀秀的真凶無疑,因為隻有凶手才會露出警惕的神色,反過來如果他是無辜之人,那他聽到這話隻會不解、納悶或者是尷尬。
那男子怒道:“李處長,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李睿冷笑道:“你不用聽得太明白,總有你明白的時候,我不打擾你了,你進去忙吧。”著走到一旁,掏出手機,給胡康撥打電話。
那男子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隱約感到不妙,出屋半步,質問道:“李處長,你剛才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能跟我好好嗎?或許這裏麵有什麼誤會也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