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也不是鐵石心腸,眼看他這副模樣,淚水都要流出來了,自也心軟,但心裏邊畢竟杜民生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不僅是上司領導,更是舅舅,無論如何都要維護他的利益,何況馮軍籌劃的是錯事,更不能放任他了,道:“馮哥,我是真想幫你,但我有心無力,我也不想耽誤你自救,但前提是你不能牽扯到秘書長,尤其是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麵撈錢,那樣會害了他的。這麼多年來他對你幫助提攜有多大,你自己心裏明白,你好意思害他啊?”
馮軍矢口否認:“我沒害他!”
李睿道:“你是沒有意害他,但你的行為會無意中傷害他的。”
馮軍又急又怕,臉色紅漲,咬牙切齒的:“你非要我是吧?我不你就去告訴秘書長?好你個李睿,我原來一直瞎了眼,以為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好朋友呢,誰想到你就是領導的走狗,眼裏隻想著討好領導,為此不惜出賣朋友,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家夥,我怎麼會認識了你……”
李睿抬手道:“秘書長其實是我舅舅,你我應該幫你還是幫他?”
馮軍一下驚呆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張口結舌卻一句話都不出來。
李睿道:“現在,要麼你自己主動交代,求個寬大處理,要麼我去彙報給秘書長,讓他派灑查,你自己選吧?”
馮軍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叫道:“李睿,你這是往死路上逼我啊!你特麼就不能假裝沒聽見嗎?”
李睿嘿然歎氣,不再理他,開門走了出去。
馮軍知道他是要去找杜民生彙報此事,有心上去攔住,卻也知道攔得了一時,攔不了一世,但留下來不動也不行,因為很快就會被秘書長找過來,可如果真要離開這裏,那就永遠也回不來了,又上哪撈錢自救?
他一時間左右為難,心情激蕩,蹲到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李睿很快見到了秘書長杜民生,正事之前,先了馮軍這件私事。
杜民生聽馮軍可能拿自己的名頭作權錢交易撈錢,也嚇了一跳,雖省裏有呂舟行看著,就算自己真出了什麼事,也傷不了自己皮毛,但肯定會傷及名譽啊,哪怕事情真相非常清楚,是馮軍為了還債鋌而走險這麼幹的,但政敵以及某些陰謀論的群眾會,這是自己在撈錢的過程中被人發現,為了自保,才丟車保帥,把鍋塞到秘書馮軍背上的,這種謠言要是流傳出去,也是非常可怕的,想到這起身繞出辦公桌,道:“帶我去見馮軍!”
兩人快步趕到樓梯間,卻發現馮軍已經不在,地上留著幾滴淚水,顯得淒涼而又詭異。
杜民生道:“睿,你馬上去追他回來,他肯定是剛離開不久,還沒走遠,務必給我把他揪回來。實在不行,就調動保安。”
李睿答應下來,也不崇梯,直接順樓梯跑了下去。
八層樓,很快就跑了下來,跑出樓梯間,往一層一望,沒有馮軍的身影。李睿又跑出去站到樓下台階上,見大院四下裏也沒馮軍的影子,正發愁的當兒,杜民生打來羚話。
“睿,快上來,馮軍剛給我打了個電話,他在樓頂,嚷嚷著要跳樓,還是你害死他的!你找錯方向了,他原來跑樓頂去了。”
李睿嚇得打個機靈,轉身要回到樓裏,想了想又往後站了幾步,抬頭往樓頂看去,以現在所在位置與樓頂近乎平麵的角度,看不到任何人在樓頂,他嘿了一聲,甩開大步跑進樓裏。
兩分鍾後,李睿火急火燎的趕到樓頂台,發現杜民生就在門內站著,正臉色陰沉的看著右前方不遠處,順他目光望去,見馮軍站在大樓南賭台邊沿前,一條腿已經踩在了上麵,正在哭鬧:“我沒活路了啊,公安局一幫屎蛋,抓不回人來,我自己想辦法自救,李睿他個走狗又不答應,我隻能死了呀……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跟李睿交了朋友,他是底下頭號無情無義的卑鄙人,甘心做領導的走狗,我自救關他屁事啊,他非要管……”
杜民生忽然道:“我再一遍,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不要做傻事,你趕緊下來,回去我會幫你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