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套方案是,舍繁就簡,放棄“逆向追查”的破案思路,而是直接在阿斯特河兩岸(主要是曾寶華落水的區間範圍內)的森林外圍尋找所有存在的垃圾廠,再一一前往進行排查,最終找到曾寶華逃出的那家垃圾廠。這個方案無疑更加的高效,隻要找到那家垃圾廠,就能通過車輛與司機的工作路線,找到恐怖分子的老巢。
兩套方案都已經展開行動,到現在,第一套方案的行動組還未傳來消息,應該是還未有任何發現;第二套方案則又一次遇到了麻煩:不論是在地圖還是在地方上,專案組在阿斯特河兩岸都找不到任何一家垃圾廠,所找到的一家距離阿斯特河最近的垃圾廠,也在五十英裏開外,是費城郊區的一家垃圾焚燒發電廠,而以當日曾寶華離開垃圾廠時的步速與奔走時間推算,五十英裏她就是走上一也走不完,所以那家垃圾廠也就自動被排除掉了。
專案組裏也有不死心的探員,特意打印了那家垃圾處理廠的外景圖片,拿給曾寶華過目辨認,希冀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就是從那裏離開的。但曾寶華看過圖片後搖了頭,根本不是這家垃圾廠。如此一來,第二套方案便陷入了僵局,暫時止步不前。
綜上所述,如果解救紫萱可以分為三步走的話,第一步是找到曾寶華逃離匪巢的中轉站、那個垃圾廠,第二步是通過垃圾廠來找到恐怖分子居住地,第三步則是施展營救行動,那麼現在就卡在鄰一步上。而這第一步又至關重要,如果連這一步都不能完成的話,救出紫萱也就無從談起。
李睿聽完後沉思良久,最後道:“我覺得破案的關鍵,還是在於那家垃圾廠。曾寶華曾經到過那家垃圾廠,但專案組又在地圖與現實中找不到它,這個情況很值得深思。會不會那家垃圾廠是新建的,地圖上既沒有記載,地方上也沒人知道?”
徐達搖頭道:“就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伊蓮,伊蓮,專案組已經和涉案範圍內的市縣政府相關部門詢問過,新建垃圾廠必須備案,而目前並沒有營建中或者試運行卻未備案的垃圾處理廠,所以不存在這種可能。”
李睿皺起眉頭,道:“就算排除了這個可能,我也覺得這一點另有貓膩。曾寶華肯定不會謊,何況她確實是被垃圾車救出匪巢的,那她最終到達的肯定也隻能是垃圾廠,可現在卻找不到這麼一家符合案情的垃圾廠,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事應該是另有內情。”
徐達將他的疑惑翻譯過來,跟伊蓮了。伊蓮表情嚴肅的了一大通。
徐達翻譯道:“伊蓮,曾寶華離開垃圾廠後的逃離路線其實十分清晰,先是在森林裏跑跑走走一個多時,所行裏程在三到五英裏之間,然後失足落水,在水裏漂浮了三到二十英裏。這兩段路線其實可以看作是三角形的兩個邊,就以兩段路線的最大值計算,能算出垃圾廠到她被發現地點的直線距離,也就是三角形的第三個邊,這個邊的長度大概是比二十英裏多一些。以曾寶華被發現的地點為圓心,以計算出來的第三條線為半徑畫圓,就能涵蓋那個垃圾廠的所有可能位置。而實際行動中,專案組派出的行動組也這麼找過,可仍是找不到,這足以明,曾寶華所謂的垃圾廠,隻是她理解的垃圾廠,事實上很可能是別的廠子。”
李睿奇道:“別的廠子?別的廠子會用垃圾車運送垃圾嗎?”
徐達點頭道:“據我所知,一些化工或者生物工廠,也是會利用垃圾作為原料的。何況,誰了垃圾車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是垃圾廠?難道沒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家工廠收購垃圾,所以附近的垃圾車收了垃圾後,都送到那裏?而曾寶華顯然是想當然就把那裏看成了垃圾廠。其實別是她了,換成是我們,處在一樣的情形下,怕也會那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