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所長滿口答應下來,態度讓人放心。
李睿又想了想,也差不多了,可以回鄉裏吃飯了,便帶隊返程。
吃過午飯,李睿趕回鄉黨委政府大院,坐鎮中心,監督各項工作的展開進行,但一直到三點出頭,也沒見到常委副縣長蘇韜的影子,不知道他是找地方午睡去了,還是回縣城了。
下午四點,代縣長卜玉冰在送走市政協副主席宋平安後,第一時間趕到穀陽鄉,親臨現場,了解應災救援各項工作的落實情況。
令人驚奇的是,卜玉冰到來的同一時刻,消失了半的蘇韜突然露麵了,而且是從樓裏急匆匆趕出來的,就好像之前一直在忙碌似的。
見到卜玉冰,不等李睿上前搭話,蘇韜搶著上前,向卜玉冰彙報今早上以來所做的工作。他臉皮也是真厚,話裏話外把自己放在主位,將李睿放到末位,甚至沒提李睿超過兩次,的所有工作都是他做的、所有問題都是他解決掉似的,比如勸返來鄉黨委政府大院裏聚集鬧事的村民,又比如搭建臨時安置點的主意等,這些明明都是李睿做的,他卻完全抹殺掉了李睿的功勞甚至是存在。他還對他自己的“英明”舉動大特,比如去鄉衛生院看望慰問傷者及家屬,就廢了好多唾沫,還帶上了真摯感饒語氣,恨不得將自己描繪成是一個多麼愛護百姓的好領導似的。
一旁李睿聽了也不以為意,反而臉上含笑,倒要看看他臉皮還能有多厚。
“由縣財政支付傷者的治療費用,是這麼的嗎?”
卜玉冰聽完蘇韜的彙報,臉色不變,依舊是冷冷清清,提出了一個不理解的點。
蘇韜本想得她一番誇獎,哪料到她無視自己的功勞,不免有些失望,點頭道:“對,就是這樣許諾給傷者家屬的,這麼也很快穩定了他們的激動情緒,幫助我們盡快勸返了在大院裏聚集的上百村民,否則再發展下去可能就出大亂子了。”
卜玉冰俏臉似冰,冷目如電,定定的盯著他的雙目,道:“誰讓你這麼的?”
蘇韜看到她的目光,聽到她的語氣,嚇得心頭打了個突兒,忽然有所醒悟,在這關鍵一點上,李睿根本不是得了她的聖旨,而是自作主張拿的主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報複李睿的就會可就來了,哈哈,假作不可思議的看向李睿,道:“這話不是我的,是……是李縣長的,我還以為他是得了縣長你的首肯才這麼的呢,難道……他未經你許可,就……”
他故意沒把話完,但相信卜玉冰肯定明白話裏的意思。
卜玉冰清冷的目光在他臉上一轉,就轉開了去,也沒去看李睿,語氣淡淡地:“我就是隨便一問,原來不是你的。”
蘇韜本以為挑撥離間可以成功,卜玉冰就算不當場訓斥李睿,也會記恨他的張狂自大,哪知道她一聽是李睿的馬上就轉了口風,高高提起又輕輕放下,令人大出意料之外,心中又是驚奇又是悲憤,卻也無可奈何。
卜玉冰聽完鄉政府這裏的彙報後,又乘車前往正在搭建中的臨時安置點看了看,提出了幾點要求,無外乎“既快又好,保質保量的完成搭建工作,確保有家難歸的村民住的舒適”之類,隨後又前往西礦村,實地查看地質災害情況。
此時省地質環境監測總站的技術人員已經趕到村裏,正在村裏進行地質勘查,卜玉冰帶著李睿、蘇韜等人在村裏轉了一圈後,找到正在忙碌的技術人員詢問村裏地質破壞情況,對方給出的結果不太樂觀——村西有大約一千畝麵積的地皮之下的地層結構受到嚴重破壞,差不多就是以村子最西頭兒的點為中心,以這個點與西邊最近的那座煤山之間的距離為半徑,所畫出的一個圓的麵積大;村南、東、北的地層還沒有檢測,但也應該已經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李睿聽他話裏意思,村西以後很可能就不能住人了,村裏其它方位的村民們住下去也要心翼翼,如坐針氈,心裏預感到了一絲不妙,這次的事件怕是不會那麼輕易解決,哪怕眼前的各項問題解決了,後續還有好大麻煩,詢問對方:“這樣的地質問題應該怎麼解決呢?或者有沒有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