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傑帶著她們去了高摯風的病房,因為剛洗完胃,高摯風已經睡著了,他臉色蒼白,看起來真的很嚴重。
李誌傑故意吩咐護士把高摯風弄得可憐些,好博得樂顏的同情。
沒想到樂顏見到高摯風吼,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護照在哪兒?”
“嫂子,老大喝了好多酒。”李誌傑說。
“我護照呢?”
“李誌傑,顏顏護照呢?你不會在騙我們吧?”
“我哪敢啊?在這兒呢?”
沒辦法,李誌傑隻得將護照拿出來。
“李誌傑,你膽兒肥了啊!敢誆我們了?不是說你拿不到嗎?”天然一看就知道李誌傑騙了她們來醫院,不滿了。
“老婆,你就別說我了,我也是不得已。”
被天然批,李誌傑連忙認錯。他就怕天然一不順心,就反悔。要知道,等她嫁給他的那一天已經太久了。
“顏顏。”天然懶得理李誌傑,她喊樂顏,“走嗎?”
護照拿到,就該走了。
“嗯。”樂顏雖然點頭,可目光卻是停留在高摯風身上。
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樂顏說不清是什麼心情。覺得他活該,可是又覺得他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樂顏算是知道了。
他這麼作踐自己幹嘛?是愧疚,痛苦?
“顏顏,走了。”怕顏顏再待下去會改變心意,天然去拉她。
“你們可不可以先出去?”
“什麼?”天然的聲音。
“好好好。”這是李誌傑的聲音。
聽到嫂子要留下來,李誌傑當然是興奮了。這次,他不顧天然的抵抗,強行將人抱出了病房。
“老婆,算我求你了。你就別在這起勁了,人家夫妻的事咱不摻和。”
“你懂個屁!”
雖不讚成,天然還是沒有再說什麼了。顏顏的事還是她自己處理吧。
病房裏,樂顏站在病床邊上,靜靜地看著床上熟睡的人,看著看著,眼裏就流出來淚水。
她不是在為他哭,而是在為她曾付出的感情哭。
安靜的他比白天的他順眼多了,至少不會對她惡言相向。
他喝酒,還喝成了這個樣子。或許是為了她吧,樂顏想,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睡夢中的他不是特別踏實,偶爾會叫她的名字,喊著不要走。
樂顏非鐵石心腸,到這兒,她便知道他對她還是有情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樂顏慢慢地靠近他,坐到他的身邊,為他蓋好被子,動作輕盈。這或許是最後一次他們這麼和平的相處了吧。
看著他的臉,或許是真的經曆了一些事,上麵有個歲月的痕跡,不似她剛見到他的陽光帥氣,那兒已經蒙上了一種滄桑感。
“高摯風,高同誌……”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就算她可以不怪他罵她賤-人,將她趕出門,不怪他詛咒她失去的孩子……
就算這些她都可以以他不知情為理由原諒他,可三年前的事她真的做不到不計較。
她忘不了自己倒在血泊裏的絕望,在她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他不在身邊,還在跟她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