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油門踩到底的秦三城直奔西南軍區司令部,戰友的榮譽歸屬被無端抹去,秦三城哪裏還有什麼理智。
一路上冷風逐漸吹醒了憤怒當中的秦三城,身為將門虎子的秦三城,深知自己的父親的作派——絕不允許自己的親屬在自己的部隊走後門,攀關係,如果由紅劍大隊報上來,那麼或許還有一線希望,而如果自己去,則絕對是去碰壁而矣。
但犧牲的戰友們怎麼辦?如果自己不管,誰來管?
有些事情,必須要做!
長途奔馳3個多小時,終於到了西南軍區司令部駐地。秦三城冷靜下來,不管是麵對自己的父親,抑或是麵對軍區最高首長,都需要極大的勇氣和底氣。
傘兵突擊車慢慢駛近崗哨,哨兵查看了一下秦三城的證件,也不查問秦三城,直接放行。
秦代川在秦三城還在路上狂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首長,這是為什麼?”一路跑上樓的秦三城見到秦代川的第一句話,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少校同誌,你在和自己的上級說話的時候,首先應該喊報告,這是新兵連就應該知道的常識。”秦代川處理著自己的文件,頭也不抬。
秦三城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一屁股坐在秦代川對麵的椅子上,低聲叫道:“爸!”
秦代川聞言抬起頭看著對麵的秦三城,微微一笑:“怎麼?要打感情牌?”
“爸!您就說,我要怎麼做,您才可以恢複我戰友的榮譽?我可以從基層連隊重新開始,甚至,我可以去帶新兵。”秦三城把一路上能想到的代價一一提出,要知道,一個特種部隊突擊小組的組長,去帶一群什麼都不會的初級菜鳥,這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混帳!連這麼幼稚的想法都有,你是一個沒斷奶的孩子嗎?部隊是我的嗎?我能去越級幹預一個基層部隊的人員調動嗎?說話都不經過大腦,你這幾年的兵是怎麼當的?”秦代川嚴厲地對秦三城說道。
“爸!”
“叫首長!”
秦三城望著對麵自己的父親,眼淚奪眶而出:“是,首長,我想告訴你的是,他們也是您的兵!”
秦代川的眼神滑過一絲黯然,隨即消失,看著秦三城,語重心長地說道:“三城,他們是軍人,從他們穿上軍裝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犧牲。不管是他們的生命也好,屬於他們的榮譽也罷,都是為了這個國家來之不易的和平而犧牲。但是,曆史將證明,他們是這個國家的功臣!”
“曆史來證明?有多少無名英雄被曆史所遺忘?爸,我記得您曾經為了您麾下的將士——在越戰某高地搶奪戰中犧牲的12名戰士的榮譽而大鬧當時的前線指揮部,而現在……”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的條件允許我這樣做。”
“那現在為什麼不可以?因為您現在身居高位?您是這個軍區的最高首長?您一句話就可以將犧牲的將士最基本的榮譽抹殺?”
“三城,你是不是因為在我的部隊當兵受了委屈而有這種想法?”
“不是!我從來沒有因為我受到的任何不公而叫屈,因為我知道,那是我的父親——一個我所敬仰的戰場驍將對我的考驗,我願意經受他對我的所有的考驗!但是,我的戰友們,他們……他們已經犧牲了!”淚水在秦三城的臉龐奔流而下。
“三城,你要明白,身為一個部隊的主官,這個部隊的每一名戰士的犧牲我都很難過。而我們能做的是改變我們的訓練方法,改良我們的武器裝備,以此來提高我們的戰鬥力,用一切可行的方法來使這種犧牲降低。”對於秦三城,秦代川的教導總是循循善誘,力使秦三城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