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監獄,一眾荷槍實彈的武警位列兩側,嚴陣以待。
高大沉重的電閥門緩緩打開,十幾輛警車押送的押運車緩緩駛進監獄。
車一停穩,前後的警車裏很快下來幾隊特警,圍住押運車,吳勇大步邁過來,示意市局隨行的刑警開門。
押運車的上秦三城抬頭掃視了一圈海城監獄四周牆上的各種標語,以及至高點上的持槍應對的武警,提了提眉,沉默不語,任由隨行刑警將自己手上的手銬打開銬在另一名隨行刑警的手上,又解開腳鐐係在車上鐵欄杆的大鎖。
跟隨著刑警走下車,眼前的吳勇緊盯著秦三城冷聲說道:“我說過,我會把你盯住。你不要想著玩什麼花樣,我會盯死你,如果你膽敢生出一絲越獄的念點,我會一槍擊斃你。”
秦三城的嘴角微微一翹,居然和吳勇點點頭。
隨行刑警和監獄獄警交接完畢,秦三城直接被獄警帶到海城監獄的粗大鐵門把守的禁閉室。
禁閉室裏是一間不足三平方米的全封閉房間,裏麵除了一張用水泥砌成的所謂床之外,就是連接在水泥床深處的巨大鐵鏈,牆上光禿禿的連個標語什麼的都沒有,房間上方一個直徑不足二十厘米的通風口,被密密麻麻的鐵條焊死。
房頂牆角的四個高清攝像頭將禁閉室一掃而盡,毫無死角。
獄警將秦三城的腳鐐鎖在水泥床上的鐵鏈上,把秦三城的手銬除了下來,換上一條純生鐵打造的鐵鐐,又重新搜查了一遍秦三城的身上,沒有發現什麼異物。
走完這個程序,獄警在筆錄本上記著一些什麼事項,也不和秦三城交代幾句,徑直出了禁閉室,將秦三城一個人撂在房間裏。
秦三城理了理腳上的腳鐐,坐上水泥床,巨大鐵鏈的長度恰到好處,正好夠秦三城將腿盤上。
雙手捏了手訣,意念漸漸集中,秦三城渾然不理會外麵通過高清攝像頭死盯著自己的獄警,慢慢導氣歸宗。
這段時間的折騰,秦三城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練習心法,禁閉室裏無人打擾,正是一個練功的絕妙之處。
很快,秦三城進入狀態,感覺到周身大小經脈裏一絲絲氣息蠢蠢欲動,被秦三城慢慢引導出來,漸漸彙成一股氣流,遊走於周身經脈,最終,緩緩歸於丹田。
一連三日,秦三城天天如此,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盤腿打坐。獄警還沒有人來理會秦三城,或許,上級的指令還沒下來。
第四日,秦三城做完一次心法練習,透過通風口映入的微弱燈光,已然知道時間過了很久。
地上是獄警送來的飯菜,秦三城慢慢將手挪過去,將那盤早已冰涼的飯菜拖近水泥床邊,沉重的鐵鏈拖在地上咣當作響,秦三城卻渾不在意,用一隻手捏住托盤,放在自己的腿上,另一隻手抓住木勺往自己的嘴裏一口一口扔著飯團和菜葉。
監獄裏的牢飯,當然不可能會有紅燒肉,也不可能有魚。
緊盯著監控屏幕的獄警陰鬱的雙眼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意,這個不可一世的殺人犯,最終無法忍耐饑餓的侵襲。
活著,比什麼都好,縱使是死刑犯,也不可避免。
在獄警的心裏,早已將秦三城劃入死刑犯的行列當中。沒有一個被十幾輛車的特警送過海城監獄的重點關注的犯人,還能從海城監獄活著走出去,從來沒有。
秦三城似乎餓極,越來越快的往嘴裏扔著飯菜,喉節間不斷滾動吞咽著難以下咽的夾生的米飯。
終於,喉間被一團碩大米飯卡住,拚盡全力,仍然無法下咽,秦三城不停的用手拍打著胸膛,想以此來加快夾生米飯團的下咽,無奈事與願違,那團米飯仿佛硬似生鐵,令秦三城無法囫圇吞下。
如此這般的來回用力,那團米飯有如在喉節間生根發芽一般,硬卡在其間。
秦三城被憋的滿臉痛紅,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下來。好像不堪其堵,渾身極其難受,雙手緊握著脖子痛的在水泥床上滿床打滾,來回翻騰。
秦三城的掙紮弧度越來越緩慢,力道愈來愈軟弱,漸漸歸於平靜,倒在水泥床上,一動不動。
過了近半個小時,監控屏幕前端坐的獄警這才按下應急警鈴,七名獄警從值班間裏衝向禁閉室。
七手八腳的打開禁閉室的鐵門,一名獄警手提著電警棍,慢慢靠近仰翻在水泥床上一動不動的秦三城,也不管秦三城能動不能動,直接一電警棍下去,強大的電波瞬間伏擊在秦三城的身體上。
秦三城還是一動不動,執電警棍的獄警伸出手指在秦三城的鼻孔裏試探,全無氣息,執電警棍的獄警回頭向其他幾名獄警點頭示意犯人已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另外幾名獄警這才快步向前,打開手鐐腳鐐連接在粗大的鐵鏈上的大鎖,想要將秦三城拖出禁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