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城心裏疑慮頓起,心中暗道:這艾千刀不是四海幫的小弟嗎?怎麼會被關押在四海城的地下賭場?難道,四海幫內發生了什麼內變?難道……周海生被困在此?
那麼,又是誰,發動了內變?秦三城腦中急速的過濾自己認識的四海幫的僅有的幾個人,滿眼暴戾的周淩宇浮現在眼前,難道是他?可他是周海生的義子啊?
秦三城大惑不解,再探眼四周,卻並無發現有人看守,想是一眾男子被五花大綁的扔在這個包廂裏,已經對他們並無威脅,是以放輕了警惕之心。
艾千刀對自己及自己周邊的人一直很是尊重,想來不至於背叛周海生,或許,從他的嘴裏,可以知道一些內幕。一念至此,秦三城心裏已經決定要下去,將艾千刀救出。
正要挪動天花板,底下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隨後,門突然打開,門口有一人的聲音叫道:“把他帶進去!”
秦三城連忙扒開天花板的一條縫隙,門口兩個打手模樣的人隨即走進包廂,分別抓住靠近梭哈台邊的一個男子手臂,將這個男子橫拖出去。
那名男子左右掙紮,欲拒兩名打手的暴行,用力之下,竟掙脫了左邊的一個打手挽住自己手臂的手。
“我操!死到臨頭,還這麼囂張!”那名打手大怒,猛地一腳往那名男子臉上跺去,那名男子一聲慘叫,鼻血飛濺,嘴角溢血,嘴裏因為塞了毛巾,嗯哧嘟囔著,發音含糊,眼中卻極為憤怒,盯著那名打手。
那名打手又要一腳跺下,被旁邊的人拉住,叫道:“快點,等下飛哥等久了發火就麻煩了。”
那名打手這才作罷,抓了那名男子的頭發,倒拖出門,那名男子痛的臉部扭曲,嘴裏嗚咽,一路不絕。
屋裏的一眾男子似乎都極其憤怒,眼中的怒火都仿若要噴濺出來一般,盯著走去的幾個打手。
打手毫不理會,將那名男子拖出包廂之後,又重新將包廂門緊鎖,並未走遠,卻原來一直在包廂門口看守。
秦三城的腦中來回思量,自己是要下去救出艾千刀,還是再去查看其他的房間的動靜?最終決定,還是看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做定奪。
主意一定,秦三城又在黑暗之中緩慢爬行。因為下麵有人,是以秦三城的動作更是輕柔、細微,這一來,速度更是緩慢,爬行了很長一段距離之後,秦三城才停下來,輕輕呼出一口氣,略作調整。
如此緩慢向前爬行許久,這才轉進通風管內,速度一下快了許多,漸漸的,秦三城聽到有聲音傳來,心下暗喜,終於到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又爬了近十分鍾,這才爬到聲音傳來的房間的頂部。
“老不死的,你要這幫殘廢都跟著你去死嗎?”下麵一人說話的聲音傳入秦三城的耳中,極為熟悉,一時卻又想不出來這人是誰。
底下無人應答,另一個聲音又叫道:“殺!我看你能忍耐多久!”隨即一聲慘叫,轉瞬即逝,想來有人遭遇不測。
秦三城調整呼吸,雙手極其輕微的掰開天花板上一條縫隙,透眼望去,這才看清,站立場中手指一側大聲叫罵的,正是與自己飆車慘敗的龔飛。
秦三城輕輕挪動身邊的幾塊天花板四處打量,心裏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四海幫果然發生了內變。
雙手被反吊在頂燈柱上的,不正是自己的四海幫幫主周海生?此刻渾身上下都被的衣服被什麼東西撕裂的幾成碎片,和身體上溢出來的汙血凝結,又不斷被新的血液覆蓋,一路涓流而下,地毯上已然堆積了一大灘的血跡。
周海生滿臉汙血掩蓋,微眯著雙眼,神情萎靡不振,奄奄一息。
旁邊沙發坐著的周淩宇,兩隻眼睛正散發著陰騭的光芒,緊盯著被反吊的周海生。旁邊是周淩宇的貼身保鏢,與葉小春交過手的康世龍,麵無表情,垂手肅立一側。
十幾個端著仿五六微衝,槍口衝著周海生的打手,站在另一側。
“老幫主,您就說了吧,何必吃這些苦頭呢?少幫主一旦掌管了四海,您就是太上皇,也一樣享受榮華富貴,雖然會少了一些個自由,但總比現在要好過的多麼?”四海城的經理走近幾步,站在周海生的對麵,很是誠懇地勸道。
“這些年來,你看少幫主也辦成了不少事,替幫裏賺了不少錢,可謂是要能力有能力,在胸襟有胸襟,在弟兄們中的威望也越來越高,由他掌管四海,你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呢?”見周海生沒有反應,經理又勸道。
周海生用力地睜開眼睛,透過兩片已然被血跡掩蓋的眼皮,盯著四海城的經理,一抹怒氣閃爍,令經理的身體不禁顫抖一番。
回頭望了一眼周淩宇,經理又勸道:“老幫主,您看您這又是何苦呢?自己身陷囹圄不說,幫中的一幫老兄弟,因為你的固執,已經死了七個,你不為自己想,好歹也為幫中的一眾老兄弟著想啊,這些老兄弟,為了四海幫是出了力流過血的,你就不為他們考慮一下嗎?”
周海生仍然沒有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