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也好,反正著城就這麼大,你們也迷不了路,從這往前走,第五個路口右轉,然後再走到第三個樓口左轉,接著再直走兩條街,右轉第七家鋪子,就是布帛店,那裏品種貨色齊全,想買什麼樣的料子都有的!”真姨一點也不遲疑的把那布帛店的位置給他們說了出來。
雪鷹和影然一邊記下她說的地方,一邊點頭,同時道,“謝謝真姨!”
“不用謝,那你們兩快去吧!那個死老頭有怪癖的,貨色雖多,一天卻隻賣前五個人,第六個人想要買就要第二天去排隊了!”那真姨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連忙擺手催促道。
雪鷹和影然不知道她口中所說的那個死老頭是個什麼樣的人,卻多少聽出要是去晚了,就會買不到布匹的意思,聞言,哪敢遲疑,立即往真姨所指的方向跑去,就怕去晚了,什麼都買不到。
待他們的人影跑的沒影蹤後,那真姨才想起什麼一般的道,“哎呀,忘記告訴他們路口有大路和小路之分的,不過那兩個孩子都一臉聰明相,應該是知道要從計算大路口,而忽略小路口的吧!”
自言自語完後,真姨一點也沒有想追上去補救她的錯誤的打算,隻是搖著頭從另一條岔口走掉了。
而我們的雪鷹和影然顯然沒有她想得那麼聰明,哪裏會知道要過濾小路口,計算大路口?
結果不用說,當他們真的在第五個路口右轉時,其實離他們要去的布帛店,已經差了十萬八千裏了,更別提兩人又在第三個路口左轉,又真的走了兩條街,所以當他們停留在那所謂的第七家鋪子麵前時,自然會瞠目結舌的發現,這根本不是一家布帛店,相反是一家孩童的玩具店。
兩人都有些傻眼,就這麼呆呆的站在門口,你看我,我看你!
“影然,是我數錯了路口嗎?”雪鷹有些懷疑的問著。
影然搖頭,“沒數錯,我也在心裏一起你數的,這裏就是真姨說的那個地方,可是為什麼是玩具鋪子呢?”
“那就是真姨自己記錯了?”雪鷹有些頭疼的道,想想又不太可能,這裏的每個人都不是普通人,沒道理會有記錯地方的道理,更何況聽那真姨的口氣,她在這裏已經住了不知多少年了,對這裏的每一條街都應該熟悉的很了,否則也不會把第幾個路口,第幾家鋪子這樣的事情都說的如此清楚了。
“應該沒可能!好在還有時間,不如進去問問這玩具鋪的老板,看看布帛店在什麼地方!”影然也覺得記錯的可能性不大,那就是他們理解錯誤了?或者是這虛無界的左右之分,與他們所以為的左右是相反的?
“恩!”兩人立即相攜走了進去。
偌大的鋪子裏,從房頂到牆壁,從窗棱到櫃台上麵,都擺滿了各中他們見都沒有見過的小東西,雪鷹和影然都有些新奇的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精巧物件,很多光用眼睛看,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玩,不由感歎孩子真是幸福。
“有人嗎?”雪鷹一邊看,一邊問,就在此時,腳下踩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雖然他很快的縮回了腳,看向地麵,那被踩的東西還是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然後竟然開始在地上跳動著說話,“你踩到我了,你踩到我了!”
包括影然在內都被嚇了一大跳,凝神一看,才發現被雪鷹無意間踩了一腳的東西,竟然是隻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的黃色小鴨子,此刻這隻被踩的黃色小鴨子正一個勁的在地上打轉著叫著,也是此時,雪鷹他們才發現,這鋪子裏連底墒都零落的散放著各式各樣的玩具,難怪他會不小心踩到,直顧著看周圍和牆上,沒注意到連上都有。
“雪鷹大人,它不是真的靈物,怎,怎麼會說話?”影然有些驚駭的往雪鷹身邊縮了縮,這情景若是換成北瑤光在此,定然要興奮的大叫,說這個時代居然也有人能造得出會人工智能玩具之類的話,然而情況擺在不明白什麼是‘高科技’、什麼是‘機器人’,什麼是‘語音係統’的影然和雪鷹麵前,這明明不是活著的東西,卻能說出人話來的事情,對他們的刺激顯然還是大的。
雪鷹也不明白,他雖也有些驚駭,不過他是男人,如今影然又扔開了距離重新依向他的身邊,他怎麼也得擺出幾分沉穩可靠的模樣來,不能讓影然失望。
聞言,不由一邊看向鋪子深處,一邊安撫影然道,“不用怕,不過是被人操縱的小把戲罷了,你忘記了,我們也是辦得到的?”
影然一聽,立即也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也對,剛剛一慌張,竟然把這茬給忘記了!不過這個老板真是壞,故意弄這嚇人的把戲做什?”
影然一邊說著,也一邊看向那鋪子深處,似乎和雪鷹一樣,覺得那老板就躲在那鋪子深處正偷笑著看著他們呢。
“估計是可憐的沒人陪他玩,所以才無聊的弄出這些東西來了!”
雪鷹一邊說著,臉上還露出一臉同情的模樣,他記得小惡魔北瑤墨墨曾經很‘坦心露肺’的對他說過,一個人喜歡捉弄別人,多半是因為他實在是太孤獨,找不到能與他有共同話題的人,才不得不為了派遣寂寞,而去捉弄別人。
這句話隔了這麼多年前,雪鷹依然覺得這是北瑤墨墨說過的唯一的一句真話了,畢竟他自己就是小惡魔‘太孤獨’‘找不到共同話題’下的最大犧牲者,整整被小惡魔捉弄和‘排遣寂寞’了十五年啊,想想都是一把血淚史,以至於他到現在都對孩子很有恐懼感,在他眼裏,所有的小孩,越是可愛的,就越是惡魔的象征。
而這家玩具鋪子裏的東西,雖然對他而言很新鮮,但是一想到這些東西都是給那些軟綿綿的惡魔般的孩子們玩耍用的時,雪鷹就覺得自己和它們沒什麼區別。
而對這個弄出了這麼多玩具的老板,更是寄於了十二萬分的同情,小惡魔好歹還有他陪著它玩,而這個人卻隻能折騰這些死物陪他,也難怪這裏有這麼多的玩具,卻感覺不到快樂的感覺了!
影然側頭看到雪鷹一臉同情和可憐他的模樣,不由有些疑惑,不知道他這突如其來的同情是緣何而來,也不得不感慨鷹王大人的大腦思維,有時真的弄不清是怎樣構造和聯想的,明明是他們自己被嚇到了,他居然同情和可憐起這個嚇他們的人了!
“喂,小子,你說誰可憐沒人陪我玩?”顯然與影然同樣不能接受雪鷹這突如其來的大腦轉變的人,還有第二個人。
隨著聲音一落,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從鋪子深處幾乎是跳腳的竄了出來,一直衝到雪鷹和她麵前,一直手指幾乎要一直戳到雪鷹鼻子麵前了。
“咦,你居然這麼老了啊!”雪鷹對於他快節奏的動作沒有嚇到,反而被這老頭的樣子嚇到了,在他的概念中,喜歡捉弄的人的,應該就是像墨墨那樣的小惡魔比較多,卻沒想到會是一個老頭。
“喂!小子,你什麼意思,我很老嗎?你敢看不起我?”本來就被氣得不清的老頭,又被雪鷹這不經大腦的一聲感慨,給氣得更是毛發齊豎了起來。
影然毫不懷疑雪鷹若再多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會直接讓這老頭的白發都因怒火而著起來,連忙把雪鷹拉向身後,自己擋到他前麵,輕聲有禮的道,“老人家,您別生氣,我家大人不是故意的,那個,我們想請問您,知不知道……”
影然的話還沒說完,那老頭又跳了起來,“誰是老人家?我哪裏像老人家?我才一千歲,一千歲明不明白,我是這裏最年輕,最年輕的一個!”
一千歲?
兩人麵麵相覷,瞠目以對,他那樣子哪裏像是隻有一千歲的人?
她都快四千歲了,看上去也比他年輕許多,他那模樣,他若不說他一千歲,誰會以為他是最年輕一個?
還問她們,他哪裏像老人家,他自己難道沒照鏡子嗎,他哪裏看都像老人家!
這話影然沒好意思說出口,雪鷹卻一連果然如此的模樣道,“我就說,除了小孩子誰會喜歡捉弄別人為樂,不過你也長得實在太老相了一點,你看看你的樣子,全身上下,哪裏有半點年輕人的樣子,還叫人不要叫你老人家,難怪沒人陪你玩了!要知道就算是捉弄人,長得可愛一點的去捉弄人,也比較不容易讓人處罰你啊!”
這一點是經過小惡魔的充分經驗論證過的,每次墨墨做了壞事,都一副可愛到天下無敵的模樣,讓他不由自主對他心軟了,不舍得強硬下來的結果,就是下一次他被折騰的更淒慘。
“鷹王大人,您怎麼可以這麼說?”影然忍不住頭疼的摸了摸額頭,這個鷹王大人她是真的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才好,要說他穩重成熟吧,這會說出的話,做出的事,以及臉上的表情,無一不像個十來歲的孩子,可若說他不夠有擔當,不足以讓人有依靠感吧,有時說出的話,無意識做出的舉動,卻又那般的讓她感覺安心和可靠。
怎麼有男人能把成熟和孩子氣結合的如此令人矛盾,卻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