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穎兒不由就喝快了些,然後,眼淚說掉就掉。
尉遲明宇歎氣,遞過去一張錦帕。
上官穎兒接過抹淚,忽然察覺不對,動作生硬的將那塊錦帕展開。
錦帕原本應該是粉色的,但現在已經褪成白色了,上邊繡著一朵秋菊和大小兩隻蝴蝶,大蝴蝶和秋菊都繡得不錯,但那隻小蝴蝶卻有些歪扭不像樣,直接破壞了整塊錦帕的美觀……
上官穎兒如同中了定身術一樣,不敢置信的瞪大著眼睛。
其實,她和上官蘭兒並非一母所出,她的母親也是繼室。
雖非一母所出,但她卻很喜歡那個溫柔善良得,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姐姐。
因為姐姐身體不好,她便整日埋頭苦讀醫書,鑽研醫術,結果自然忽略了自己的女紅。
有一次,她忘了母親要檢查繡品,入夜了才想起,擔心母親又因此為難姐姐,便匆匆忙忙趕工,卻忙到半夜才勉強繡出隻醜不拉幾的歪蝴蝶,人也再撐不住的沉沉睡去……
本以為,徹底完了,卻沒想到等她驚醒過來,繡品竟然已經完成了,隻是好不容易恢複一些的姐姐,又病重了。
這錦帕……
是她的!
“怎麼會……怎麼會在你那裏?”
明明,已經丟失了十幾年了!
尉遲明宇卻嘴角噙著一抹淡笑,陷在某種回憶中無法自拔……
上官穎兒慌了,本能起身拔腿就逃,卻偏偏關鍵時刻蹌著就要摔到地上去。
千鈞一發,有人拉住了她,是他!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你大嫂!我是你大嫂呀……”
上官穎兒驚慌失措的叫著,卻又不敢太大聲的把人引來,也不論她怎麼掙怎麼甩,都逃不開他的掌控。
慌亂中,她另一隻手不知怎麼摔在了他臉上……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可……”
尉遲明宇鬆開了她,而後取走她還緊緊抓在手中的那塊陳舊錦帕,一聲不響往外走。
上官穎兒呆了呆,怒道:“那錦帕是我的。”
話出口,她又莫名的後悔了。
不過是小小錦帕而已,他拿都拿了那麼多年,又拿回去而已,她不說,除了左媽媽之外,又有誰會知道那原本是她的東西?
“這是我撿到的!是我的!”
尉遲明宇沉聲說著,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上官穎兒回過神來追出去,已經不見他人了……
【原來你也會笑啊,嘿嘿,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的樣子更好看!】
一聽那話,他便知道,這忽然跳到他麵前的小姑娘認錯人了。
雖然不舒服,可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他不是很在意,可,這小姑娘卻半點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劈裏啪啦自說自話不打緊,竟然還拖著他四處跑……
【小姑娘,你認錯人了,我猜你要找的人應該是我大哥,他臨時有事已經回鎮北城去了。】
他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開口,卻出了聲就後悔了,因為她滿臉明豔璀璨的笑,刹那間就僵住了。
但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笑容很快就又回到了臉上,又恰好在這時有人喚她,她匆匆跟他道歉就扭頭跑了,落了塊錦帕也不自知。
他本想告訴她,可有人先一步叫了他,隻隱約聽到她興奮的叫著“姐姐,我知道昨天那個人是哪的人了”,等他再轉頭,她已消失在人潮中……
【二小姐,尉遲府三少爺跟尉遲府大少爺真的好像哦。】
【像有什麼用?嫡子就是嫡子,庶子就是庶子,永遠不可能比的啦!】
他以為,擁有那般純真璀璨笑容的她,是不一樣的,卻沒想到,她跟別人一樣,更甚至……那般殷勤的打探他大哥的消息大哥的喜好,並非為了她姐姐,而是因為,她也喜歡大哥,瘋狂的喜歡!
無數次,尉遲明宇都想撕碎手中的錦帕,但最終他都沒有,而是一次次的,將它緊緊抓在手裏……
嫡子就是嫡子,庶子就是庶子,永遠不能比?
誰說的?
誰說的!
木珂和柳異的婚期,定在十一月,而且光明正大對外公布!
未婚妻在京城,柳異也順理成章留了下來,還隔三差五就帶他寶貝未婚妻滿京城的秀恩愛……
木珂做夢都沒想到,她也有被人拚命送禮巴結的一天,可尉遲飛鳳卻告訴她,這僅僅隻是開始而已!
柳異笑著給木珂解釋:“下個月初烏蘭麗娜那邊就要正式競標了,他們當然要趕在那之前跟我們拉好關係,確保不但能今年競標成功,還能往後年年都能順利合作。”
合作者的身份太神秘了,背後又有神影門撐腰,讓人都不敢往深了細查,自然主意就打向了明麵上的烏蘭麗娜和柳異。
烏蘭麗娜太遠,柳異也不是省油的燈,武婢出身的木珂,理所當然成了最容易成功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