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笙被這一巴掌打懵了,臉上火辣辣地疼,耳朵裏嗡嗡嗡直響。
而她的心,也被這一巴掌打得粉碎。
眼眶裏蓄滿了委屈的淚水,她卻倔強地仰頭使勁眨了眨眼,生生逼回眼淚,“好了,傅思銘,這一巴掌,這麼多年的感情,也算是完美結束了!再見!”
說完,她就要起身離開。
傅思銘劍眉一擰,抬手將她壓在了沙發上,惡狠狠地道,“夏雲笙,你也知道,你家人欠我的錢數也數不清,你要是敢把剛才發生的事說出去半個字,我就讓你們全家不得好死!”
男人語氣和眼睛裏的戾氣,讓夏雲笙遍體生寒,她錯愕地看著他,“傅思銘,你怎麼能說出這麼狠的話?你從來都沒對我這樣過……”
她和他是雙方爺爺指腹為婚的,他隻比她大一個月,倆人從小玩到大,他從來都是溫潤如玉,像個大哥哥一樣保護她……
別說這樣狠厲對她了,這麼多年來,就是大聲斥責她,都從來沒有過!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傅思銘冷冷一笑,鬆開她,站了起來,“你以為我真的會聽爺爺的話?什麼狗屁指腹為婚,讓我娶你這樣一個笨女人?”
夏雲笙看到他眸中的嘲諷,忍了良久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滾了下來,聲音顫抖,“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為什麼還要讓我以你未婚妻的身份呆在你身邊?”
“說你笨還真是笨!”傅思銘譏誚地看了她一眼,大搖大擺地在她旁邊坐下來,“剛才那個男人,是我的愛人,我們15歲開始就在一起,已經十年了!”
什麼?
已經十年了?
這麼說,這十年來,傅思銘背著她,和剛才那個男人,無數次在一起,無數次滾床單……
念及此,夏雲笙隻覺胃裏的惡心感更甚,雙手撫住胸口,生怕自己吐出來。
傅思銘冷冷地看著她,繼續道,“你也不想想,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這麼多年來都不碰你一下,你還真以為我是舍不得碰你?”
“夠了!別說了!”
夏雲笙捂住耳朵,崩潰地搖頭,“求你別說了!我就是一個傻子!大傻子!”
如果不傻,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隻傻乎乎地一心愛著他,從未發現過他的異常。
如果不傻,為什麼還會在他公司快要倒閉的時候,不惜出賣肉體換回一些錢來注資他……
不僅傻!
簡直愚蠢到了極點!活該被戲弄這麼多年!
眼看她又想走,傅思銘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威脅道,“夏雲笙,你是不是打算把這些事說出去?”
他的靠近,讓夏雲笙感到無比厭惡惡心,使出渾身的力氣推開了他,自嘲地冷笑,“嗬嗬,這種狗血的事,就算說出去也沒人信,我何必自尋煩惱!傅思銘,我成全你的追求你的愛情,我們分手!”
“分手也輪不到你來提!這件事,你最好給我爛在肚子裏!”傅思銘眯著眼睛,冷冷地警告。
夏雲笙不想在這令人作嘔的地方,再多呆一秒鍾,起身小跑著衝了出去。
回到學校後,夏雲笙便發燒了,睡了兩天兩夜才退燒。
捏著手裏的五百萬支票,她不由地自嘲。
這張紙片,她掙紮糾結了很久才下定決心去換……
沒想到上天給她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五百萬,對她來說是天文數字,卻也是無時不刻不存在的恥辱。
一咬牙,正要撕掉支票,傅思銘的電話打了過來。
夏雲笙接起電話便罵,“傅思銘,你別騷擾我了,我們沒關係了!”
“夏雲笙,我給你發信息你都不回是不是想死啊?趕緊給我下樓,我爸今晚生日,我來接你了!”電話裏,傅思銘不耐煩地道。
夏雲笙因生病而蠟黃的小臉上出現幾分糾結,聲音低了下來,“我不去!我明天還有課!”
“好!那我就上去把你請下來!”
聽到電話裏傳來關車門的聲音,夏雲笙心中一驚,忙喊道,“不用了,我就下來!”
想起傅思銘那天警告她的話,她便不寒而栗,不能讓他在這裏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