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笙離開後,傅宏才讓管家備了車,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巨遠樓下。
車門拉開,踩著黑色步鞋的大腳穩健的落到地上,接著龍杖一點,穩穩落在腳邊。
隨後一身白色從車內出來,垂感甚好的衣擺在風裏動了動,傅宏才抬起頭,看了一眼麵前的高樓,這才抬腿進了大門。
總裁辦。
陸景言剛剛開完會回來,還沒來得急坐進椅子裏,姚平忽然神色慌張從門外進來,雙唇一張一合,卻沒半點聲音,隻用口型跟他報信,“老爺子來了!”
陸景言捏著眉心的手一頓,眉頭剛剛皺起,傅宏才的身影已經到了門內。
“爺爺。”陸景言從座位上起來,繞過桌子走向他。
姚平側著的身子朝旁邊挪了挪,低頭恭聲,“老爺。”
傅宏才頓在原地,看了陸景言一眼,才拂開管家攙著自己的手,拄著龍杖一步一穩走到沙發前坐下。
所經之處,氣流紊亂。
姚平隻覺脖子處緊了緊,呼吸困難,他忙轉身泡了杯茶送到老爺子麵前,識趣的跟管家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隻剩下爺孫二人,兩個氣場強大的人聚在一起,房間裏的氣壓劇烈碰撞,像是隨時都會擠炸這屋子一般。
陸景言在他側麵坐下,打破沉默,“爺爺有事?”
老爺子平日有事都是讓他回老宅,很少會親自到公司來。
傅宏才枯槁的雙手交疊握在龍頭杖的龍頭上,幹瘦的臉頰麵無表情,滿目威嚴。
“聽說昨天晚上,你把宋家小姐一個人丟上出租車。”傅宏才側目看他,深深下陷的眼窩裏,兩顆眼珠像兩口閃著黑光的深井。
“是。”
傅宏才沉下臉,“那你跟夏丫頭在路邊拉拉扯扯,也是真的?”
陸景言眉心幾不可見頓了頓,“不是。”
篤——
傅宏才幹得皺皮的雙手提起龍頭杖,用力在地上點了點,發出的聲音沉悶逼人。
他早料到陸景言會這麼回答,所以才更加震怒。
“自己看!”傅宏才低沉的聲音拔高兩分,抓起茶幾上剛才管家放下的信封“啪嗒”一聲摔到孫子麵前。
陸景言淡眸輕掃,修長的指節拈住信封在棱角兩側輕輕一捏,將裏麵的東西抽了出來。
暗色的照片上,一對男女緊密的貼在一起,隔著照片都能感到濃濃的曖昧氣息。
盡管看不到兩人的正臉,但陸景言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自己跟夏雲笙。
他泰然自若將照片和信封一起重新放回到茶幾上,聲音從容鎮定,“現在的人這麼不負責,隨便一張照片,就說是我跟夏雲笙。”
傅宏才一雙蒼目緊緊盯著陸景言的臉。
他知道,陸景言不是夏雲笙,不會一句話就被詐出心思,甚至即使他看到照片,但沒有明確的證據,他都不會承認。
一貫沉穩的他,根本讓人找不出半點瑕疵。
“我不管真相是什麼。”傅宏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我隻提醒你一件事,你是大哥,夏雲笙是思銘的未婚妻,你的弟妹,無論你有什麼心思和念頭,都必須給我打消掉!最好是想都不要想!我絕不允許傅家出現兄弟鬩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