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麗小心的瞟了一眼老爺子,他手拄龍杖,坐在沙發上,麵若平靜的臉上寒氣滲人。
她心煩意亂的收回視線朝門口張望,脖子都快拉長的時候,才見傅思銘從門外進來。
“思——”她張唇剛喊了一個字,就被傅元良的眼神逼了回去,想要起身的動作也生生止住。
傅思銘剛進大門,就被空氣裏的凜冽氣息纏住,撐著狂跳的心穩步走進大廳。
“爺爺。”
他盡量保持語氣平穩。
老爺子看到他,黑眸一凜,當即從沙發上站起來衝到他麵前,狠狠一杖揮到他身上。
“爸!”
“爸!”
傅元良跟呂文麗見狀,連忙起身跟上去,一左一右攙住傅宏才的胳膊,急聲喚道。
“爸,您別激動,別急壞了身子。”
“是啊爸,有什麼話您先坐下慢慢說。
傅元良生怕傅宏才身體氣出問題,呂文麗則怕兒子受痛。
傅宏才提起龍杖,指著傅思銘不住的顫抖,“我們傅家怎麼出了個你這個不倫不類的東西!”
傅思銘直立的身體實實的吃了一杖,悶痛襲過全身,卻是動也不敢亂動。
他垂著頭,即使沒有直視老爺子的眼睛,也感到那兩道目光滾燙灼人。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宏才握著龍杖在地上狠狠的拄了幾下,眉骨上兩道稀疏的白眉緊緊擰起,氣得五官都在顫抖。
“爺爺,您聽我說,那些都是謠言,不是真的,是有人故意害我。”
傅思銘被他吼得身子一抖,抬起眸子急聲解釋。
傅宏才氣息粗沉,鷹眸緊緊盯著他。
傅思銘一陣心虛氣短,又趕緊搪塞,“天星那麼多競爭對手,一定是有人想對付天星,所以惡意造謠中傷我。”
傅宏才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緩和半分,盛怒的氣息在空氣裏極速竄動。
“你這個不肖子!”傅元良氣得罵道,“平日叫你做人做事多謹言慎行,你都當耳旁風了!你是想氣死我跟你爺爺是不是!”
見自己老公也加入教訓兒子的隊列,呂文麗護子心切,忙道,“爸,思銘從小就跟夏雲笙有婚約,兩個人也一直恩愛有加,我相信思銘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誣蔑思銘的!”
她一臉的信誓旦旦,頓了下又義憤填膺道,“現在網上那些水軍噴子跟蝗蟲似的,又多又惡心,成天正事兒沒一件,逮誰黑誰。”
“荒唐!”傅宏才沉厚的聲音震怒難消,“若非你平時行事不謹,那麼多人,怎麼人家就偏偏盯著你?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自己說,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他說完,胸口一口氣蕩了一下,忙坐回到沙發上,喘著大氣。
“爸,您消消氣!”傅元良急得輕輕拍他的後背。
傅思銘見狀,也慌了,“爺爺,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絕對不會做有辱傅家聲譽的事。而且、而且……”
傅宏才半抬的眸子陰沉沉的。
傅思銘又繼續道,“而且我今天剛跟雲笙商量了婚事,如果我真的是同性戀,雲笙怎麼會同意結婚,她肯定早就鬧起來了!”
跟夏雲笙的婚事可以慢慢說,他也有把握讓她就範,但眼下他必須先安撫好老爺子,把這一關過了。
“是啊爸。”呂文麗反應很快,連忙順著他的話附和,“難道您寧可相信那些人,也不相信思銘嗎?”
“住口!”傅元良側目沉喝。
還從來沒有人敢質疑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