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言沒有回答,他將她從沙發上扶起來拿了個靠墊塞到她腰後,又順手倒了杯水遞給她,“累不累,要不要進去睡會兒?”
他的聲音不似方才對謝帥的冷冽,又平和下來。
夏雲笙接過水杯,放到唇邊,微垂的眸子裏眼珠打著轉。
她想繼續追問謝帥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思忖著,卻沒有再問出口。
“這麼熱的天,其實……不用特地讓謝帥過來的。”
莫名覺得氣氛有些別樣,她隨口找了個話題。
陸景言在她身邊坐下來,“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
夏雲笙沒有跟他糾結這個問題,隻是喝完水,卻又不將杯子還回到茶幾上,依舊抱在手裏。
腰上的傷隱隱傳遞著痛感,腦子終於清靜下來,心裏卻湧出陣陣的煩躁。
“現在死心了?”
看她走神,陸景言冷不丁問。
夏雲笙忙斂了思緒,怔怔迎著他的視線。
“早就死了。”
陸景言唇角動了動,“那現在怎麼打算?”
夏雲笙不解。
傅思銘現在大概是二十幾年的人生裏最慘的時刻,她還需要打算什麼?
隻不過想到想到家裏被傅思銘砸成那樣,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陸景言見她不說話,又狀似無意道,“現在你是輿論同情的對象,應該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夏雲笙蹙眉,“什麼意思?”
“斬草不除根。”他微挑眉梢,夏雲笙眉心更緊。
春風吹又生……
她在心裏將後麵半句補完,可是她還能做些什麼?總不能殺了傅思銘,傅思銘也不可能因為輿論而選擇輕生,或者怎樣。
相反,真要是把他逼狠了,恐怕下一次就不是砸了夏家這麼簡單。
隱隱的,夏雲笙總覺得陸景言在暗示些什麼。
“你想借我的手做什麼?”她睨了他一眼,試探反問。
陸景言唇角的弧度忽然明顯起來,“你以為我要你做什麼?”
夏雲笙不清楚他們兄弟二人的恩怨,回答不上他的問題,隻是覺得那笑意味深長,讓人莫名悚然。
她咬咬唇,氣呼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幹什麼,也不關我的事!”
陸景言見她忽然間警惕的樣子,忍不住湊到她麵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夏雲笙想要別開臉躲掉他的手,卻被他捏得更緊,被迫麵向他。
“我隻是遺憾,我想睡弟媳的願望要落空了。”男人語帶曖昧。
溫熱的氣息撲到夏雲笙的臉上,她渾身的毛孔都不自主地緊了幾分,臉頰滾過一片熱浪。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說這些?
“你的腦子裏就隻有這些東西嗎?”夏雲笙氣惱瞪他。
男人絲毫不怒,唇角笑意更濃,“還有更深入的,想不想試試?”
“不——唔……”
夏雲笙脫口而出拒絕,結果“想”字還沒說完,嘴巴便被溫潤的唇瓣封住。
男人不似往日那般熱烈,雙唇在她的唇齒間輕輕淺淺細細密密地遊蕩,像是生怕錯過她唇間的每一絲清甜。
夏雲笙想要推開他,卻不小心扯到腰部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