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姐,你不能進去,請在外麵等候,不要影響我們工作。”
“小夏,你冷靜點。”朱院長將她拉開,麵前的門“砰”地一聲關上,夏雲笙隻覺整個世界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頓時又被掐滅了一半。
隔著牆上偌大的玻璃看著裏麵醫生和護士無聲地忙碌。
各種冰冷的儀器因為外婆而開始運作,外婆卻無息地躺在床上,任由著那些儀器與她的身體連在一起,通過屏幕的數字和曲線告訴外麵的夏雲笙,她還活著,僅僅是隻剩一口氣這樣的活著。
夏雲笙淚流滿麵,雙手扒著玻璃,嘴裏的熱氣一口一口打在玻璃上,清晰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清晰。
“小夏……”朱院長一路跟著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幕,也不禁動容。
袁青文住進療養院這麼多年,隻有夏雲笙經常去看她,祖孫二人的感情,朱院長看在眼裏。
所以此刻,她連安慰的話都難以出口,她知道,一切都那麼蒼白無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看到醫生和護士從裏麵出來。
她含著淚水的雙眼動了動,連忙從一旁衝了上去,抓住醫生的胳膊急切顫聲地問,“醫生,我外婆怎麼樣,她怎麼樣?”
“醫生,病人現在怎麼樣了?”朱院長也跟了上來,附聲詢問。
醫生看了她一眼,取下口罩,“誰是病人家屬?”
“我。”夏雲笙急忙回答。
“跟我來。”
醫生轉身,夏雲笙連忙跟了上去。
辦公室裏,兩人麵對麵坐著。
“醫生,我外婆到底怎麼回事,她一向身體很好的,怎麼會突然昏迷,還要進ICU?”夏雲笙不解地問,她真的想不通。
醫生拿出一張偌大的影像圖遞給她,向她解釋,“病人雙腎衰竭,現在——”
“什、什麼意思?”夏雲笙握著圖像報告的手一頓,抬眸打斷他的話。
“也就是我們俗話說的‘雙腎壞死’。”
“不可能!”夏雲笙脫口而出,“不可能,外婆她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而且她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麼可能突然雙腎衰竭,醫生,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我、我不信……”
“小姐,你先不要急。”醫生安撫她,“這種病有急性和慢性,病人這種屬於急性的,並且非常不幸的是,是腎小球腎炎引發的急性腎衰竭。”
夏雲笙心房像被一團巨大的空氣撐著,她呼呼吐氣,“那現在怎麼辦?能治好嗎?”
“透析。”醫生簡短回答。
“除了這個呢?”夏雲笙又問。
她的概念裏,透析跟化療差不多,都不是她想要的選擇。
“換腎。但——”
“好,那就換腎!”夏雲笙打斷他,“需要多少錢,你告訴我。”
她相信自己手裏的錢足夠支付手術和後續費用。
醫生動動唇,有些不忍,“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費用或者腎源,而是病人的年紀太大,我們不建議手術,也沒有辦法進行手術。”
夏雲笙瞳孔收縮著,像是被人澆熄了最後一簇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