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
陸景言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他摸到床頭的手機,不耐煩地掛斷關機,手臂在額頭上搭了一下,他才緩緩睜開眼。
視線不自主地轉向身旁的女人,她看起來睡得很沉,剛才的鈴聲似乎沒有驚擾到她。
她的小臉上滿是疲憊,不知是因為加班的關係,還是因為昨晚折騰了大半夜的原因,她的眉心微鎖著,眼角仿佛還帶著兩道淚痕。
陸景言的眉心動了動,心裏似有東西劃過,他的手不自主地向上抬起,緩緩伸向那張小臉。
可是指尖剛要觸碰到那光潔的肌膚,卻驀然一頓,修長的指節向下一勾,捏成拳頭收了回來。
那雙原本平靜的眸底暗流滾動,裹挾著怒意。
他煩躁地從床上坐起來,翻身下床去了客廳。
重新打開手機回撥剛才的號碼,那邊剛接聽,謝帥氣急敗壞的聲音當即炸開,“陸老大,幾點了,你特麼不怕精盡人亡啊!”
“有事說事。”陸景言聲音清冷,夾著懶意。
電話那頭謝帥頓了一下,正了正色放緩語速,“小爺今晚六點在‘錦樓’設宴,不許遲到不許拒絕!”
陸景言直接掛了電話,又撥給姚平。
再收線,他隨手將手機丟到沙發上,進了衛生間。
洗漱完出來,已經八點半,陰沉了好幾天的安城落終於迎來了陽光,淡淡的落在陽台上。
他搬了筆記本到陽台上坐下,試圖用陽光來驅散心頭的鬱躁。
夏雲笙一直睡到九點多才醒來。
渾身的酸痛像是將她的骨肉都粘緊了一般,動一下都像是在拆骨。
她下意識望向身旁,空蕩蕩的床麵,甚至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剛鬆了口氣,門鈴聲忽然急促地響起。
她努力從床上起來,剛到客廳,卻看到一道欣長的身影閃過、
她愣在臥室門口,看著姚平提著兩個保溫袋進來。
離開的時候他忍不住瞟了夏雲笙一眼,脖頸上的紅痕讓他忍不住暗暗吐槽,都這樣了,先生你那一張臭臉是啥情況啊。
聽到關門的聲音,夏雲笙轉身回到房間,關上門。
可是還不到五秒,門就被推開。
“洗漱吃飯。”男人的聲音硬梆梆地砸下來。
夏雲笙不想理他,重新回到床上,剛要躺下,就被大力提了起來。
“別碰我!”她試圖打掉那雙手,可是力量懸殊,男人拽著她一隻胳膊就將她拖到了客廳裏。
“下次再敢上傅思銘的車,看我怎麼收拾你。”警告的聲音鑽進耳膜,夏雲笙的火氣像被紮了個眼兒的氣球,砰一聲炸開。
“嗬……”她冷嗬一聲,譏刺的眸子蕩起淺笑,“那是我的事,你無權幹涉!”
隻要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就對他越是憎厭。
恐懼到連傅思銘的車都不得不上,她簡直不敢去想,如果不是遇到他,自己昨晚究竟會遭遇什麼。
而他明明看到了自己,現在竟然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斥她。
她剛說完,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看了一眼,是薑智。
陸景言也看到了。
她剛要接聽,男人又冷冷地道,“我昨天說的話,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