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笙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隻覺得周圍的氣溫越來越低,身體越來越冷。
又困又累的她,一直強撐的意誌終於還是一點點消沉下去。
迷迷糊糊中,一個冰冷的東西貼上脖子,她猛然睜眼,男人猙獰的臉杵在麵前。
他手腕一轉,脖子上的東西幾乎陷進肉裏,痛感急劇劃過,夏雲笙仰起下巴,“你、你要幹什麼?”
“看來你說中了,傅家老頭比你說的還要絕情。”男人聲音陰冷。
夏家一再強調會馬上籌到錢,可都一個小時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早就說過了,我又不是傅家的血脈,他怎麼會為了我給你錢,你又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你放了我,還能拿到十幾萬,可是跟傅家作對,你——”
“少他媽嚇唬老子,問傅家要錢的可不是我。傅家要是不願意花錢救人,你就等著跟這裏一起化成灰吧。還有兩個小時。”
男人陰測測地打斷她,又道,“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幫你報仇,讓所有人知道傅老頭為了錢,置你不顧,害你慘死荒野,嗬……怎麼樣,是不是很感謝我?”
“瘋子。”夏雲笙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聲音,強忍著心頭的懼意,失聲道。
男人挑著唇角,未置可否。
直到刀子離開脖子,看到他再起身離開,夏雲笙微微鬆了口氣,心卻驀然下沉。
如果夏家真的去找了傅家,陸景言也應該會知道吧,可那男人說傅家絕情……
夏雲笙翻了個身仰麵朝向屋頂,房頂上大大小小的窟窿和深暗的天空融在一起,像隨時能將人吞噬的深淵。
她在想什麼,竟然會真的寄望於傅家,寄望陸景言,而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啊……
白天一幕幕刺目的畫麵一一湧過腦海,眼角莫名沁出潮意。
“陸景言……”她閉上眼,輕聲喃出男人的名字。
*
公寓。
陸景言猛然睜眼,幽深的眸子沁出從未有過的驚悚。
他不過是少頃的閉目,卻像是做了場夢一般,夢見夏雲笙被關在某個地方,被人捆著四肢,身上汩汩冒血,迷糊中似乎還在喊著他的名字。
“姚平!”
他騰地從沙發上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姚平還在跟人電話,見狀連忙交代了兩聲便緊隨而上。
“先生,怎麼了?”
“去救人!”陸景言頭也不回進了電梯。
姚平沒有阻止,隻是問,“先生,你要去哪救人?”
陸景言扭頭看他,他才忙道,“鳳明山十字路口的監控放大,開車的人臉看不清,但他放在方向盤上的右手隻有一個手指。
有人在在鳳明山清水崗發現晚上有車子上山,不過那條路十分險陡,一邊是單道盤山公路,一邊是懸崖深淵,而且路是泥路,前不久下過雨,泥太厚,現在都沒幹。”
說話間電梯到底,男人邊走邊問,“錢都準備好了?”
“是的先生。”
小區外,姚平接過手下遞過來的兩個箱子上了車。
車子在半路停了一下,遠遠的夏雲海被兩個男人架過來塞進車裏。
“哎哎哎,你們幹什麼,我——”夏雲海嚷嚷著,車門砰的關上,他好不容易坐穩,看到前麵的人,立即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