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言抱著夏雲笙進了樹林,姚平緊隨其後,幾人好不容易回到車上,姚平費了一番功夫才將車調了頭,搖搖晃晃半天終於到了山下。
夏雲笙上車後沒多久就昏睡過去,陸景言摟著她,像是摟著失而複得的珍寶。
車子在馬路上跑得飛快。
他的手輕撫過女人的臉,手指竟是有些發顫。
如果剛才剪錯線……陸景言發現,自己也會有後怕的時候。
這麼想著,摟著夏雲笙的手不由地更加緊了一些。
“雲笙……”
他在她耳邊喃喃著她的名字,聲音低沉,卻帶著濃濃的心疼。
夏雲笙被緊急送到醫院急救。
醫生為她清理了臉上和身上的傷,有的傷口略長,還縫了針,但臉上的口子,陸景言說什麼也不準動針,醫生隻得采取別的方法治療。
陸景言一直守在夏雲笙床邊,中間夏雲笙驚醒過幾次,看到她在睡夢中驚嚇無助的模樣,眉眼裏全是自責。
次日清晨。
迷迷糊糊的,夏雲笙聞到空氣裏的藥水味,記憶瞬間被拉回到前一天晚上。
她猛然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
她的動作驚醒了床邊的男人。
“做惡夢了?”男人握著她的手,輕柔的聲音鑽進耳朵,她怔怔地看著他。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記得她被綁滿了炸藥,還被人用刀架在脖子,她還看到了陸景言……
他蹲在她麵前,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注視她,安慰她。
無數亦真亦幻的畫麵在她腦子裏翻滾,原來不是夢,是真的?
“怎麼了?”見她走神,陸景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不是在做夢。”夏雲笙顫著聲音,看著男人的眼睛,“昨天晚上真的是你?”
“是。”
夏雲笙心房有東西微微撞動,“謝謝。”她咬出兩個字,“耽誤你跟林小姐——”
“這是我身為兄長的責任。”他的聲音不覺冷了兩分。
兄長……
夏雲笙的腦子忽然清醒無比。
“那你也不能用自己來開玩笑,你剛結婚,如果你出了事,爺爺怎麼辦,傅家怎麼辦,林小姐怎麼辦?”
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刻,她的心又立即揪了起來。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被自己的真實想法嚇到。
她清楚地記得,昨晚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她是怎樣的安心與雀躍。
“沒有如果,我一定會帶你回來。”
夏雲笙皺著眉頭,努力克製自己的真實心情,可是眼淚卻控製不住地滾出眼眶。
那淚沁入紗布,碰到傷口,她痛得“噝”了一聲,陸景言忙扯了抽紙為她拭淚。
夏雲笙不動聲色避開他的手。
正這時,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姚平站在門口,看到兩人,愣了愣,才道,“先生,該回去了。”
陸景言臉色微冷,“樓下等我。”
姚平轉身離去,他才又看向夏雲笙,“好好休息,有事給我電話,或者打給姚平。”
夏雲笙點點頭,“好。”
看著男人離開,她的眸色不自主地暗了下來。
陸景言為她請了特護,沒一會兒送來了早餐,她心不在焉吃了幾口,便以休息為由將人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