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直受夠了他的莫名其妙,明明他才說過,她可以留下來,為什麼短短兩天,他就變卦了?
除了糾纏她這件事,他從不是個會食言的人。
她眼底的決絕讓男人很受傷。
她就這麼憎厭自己?
“不管你說什麼,今天我一定要帶你回去!”陸景言也絲毫不退讓。
除了答應自己的事,夏雲笙知道他在威脅強迫自己的的問題上,向來說到做到,心裏的火轟然竄了出來。
她推不動他,幹脆在他身上抓扯揪掐著。
“不可能!我絕不會再受你擺布了!以後也請你停止送花點餐那些無聊幼稚的行為!我不會跟你回安城,更不會留在你身邊,你聽到沒有,絕不!”
……
她嘶竭地喊著,手上的動作一次比一次猛烈。
陸景言再次聽到送花點餐兩個詞,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手臂忽然一陣劇痛,他眉心一顫,垂下頭,將臉埋進夏雲笙的臉側。
夏雲笙還在抓扯他的動作驀然一頓,這才覺出不對。
“喂,你怎麼了?”克製的語氣裏,仍餘怒未消。
陸景言沒有回應,隻有呼哧呼哧的熱氣鑽進夏雲笙的皮膚。
夏雲笙怔了怔,小心地試著推了推他,很輕易地就將他翻了個身。
他俊朗的臉上,布著痛苦,額頭的汗水從毛孔裏滲出來,夏雲笙凝著眉心,視線滑向他的手臂。
白色的襯衣上染著鮮紅。
夏雲笙抓起他的手,拉開衣袖,幾道裂開的口子,血紅一片。
“你受傷了。”心驀地亂了幾分,不覺透著擔心。
如果沒有記錯,這個位置是他曾經為林子嵐受傷的地方,也是被自己咬傷的地方,可是已經這麼久了,怎麼會還沒好?
“我沒事。”陸景言強撐著,不以為意。
夏雲笙卻放不下心。
她沒想到上次的傷會這麼嚴重。
雖然那傷是因林子嵐而起,心裏莫名煩躁,但想到自己剛才那麼大力抓他,又不覺幾分內疚。
“傷口裂了,必須馬上去醫院。”她說著,不由分說將男人拽起來。
男人卻反手將她捉住,夏雲笙急了,“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這麼擔心我,就跟我回安城。”陸景言紋絲不動,盯著她道。
夏雲笙動作一頓,當即垮下臉,“你不要自作多情,我隻是怕你失血過多死在這裏。我可不想以後的人生都在見死不救的負罪感裏渡過。”
說完她又繼續拽他,但男人依舊不從。
“你到底去不去?”她有些生氣。
男人單手把她拽到麵前,扣住她的腰,“你就這麼怕我死?”他強迫她與自己對視,黑色的瞳孔閃著微光,像要直達夏雲笙的心裏。
“你死不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一股氣竄進腦門,夏雲笙賭氣一般脫口而出。
她說著從男人身上爬起來,抓起床頭的手機,“死之前我會通知你老婆過來見你最後一麵順便幫你收屍!”
手機屏幕剛剛劃開,陸景言手一抬,奪過手機扔到床尾,不顧手臂上的傷痛,將她拉進懷裏牢牢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