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笙垂眸看了一眼腳麵,再抬眸,淺笑滿麵,嘲意深顯,“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是怎麼搭上傅思銘的?
故意爬上他的床,故意懷上他的孩子,以孕逼婚……你剛剛說什麼?我這樣的人生兒子沒P眼?恐怕你要比我先擔心這件事。”
她說完,手伸到感應水龍頭下搓了搓,從旁邊抽出幹手紙慢條斯理擦幹手,給了她一個笑容,轉身離開。
“你!”季文君氣得跺腳。
孩子,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她已經記不得自己有過幾次想弄掉的念頭,也實踐了好多次,可是每一次,都陰差陽錯的棋差一招。
現在她更不加不敢,因為傅思銘說過,敢弄掉這個孩子,就要她們季家全家都不好過。
她不敢拿季家開玩笑。
她慢步走到洗手間門口,看著走廊裏夏雲笙漸行漸遠的背影,眼裏的火隻恨不得一把將她燒了。
“夏雲笙……”她眯起眸子,咬出這三個字,然後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大嫂……”
夏雲笙沒有回包房,她直接離開了酒樓。
夜風似乎比來的時候大了些,溫度也變得更低了,大概是天氣預報說的近日會隨時來襲的冷空氣前夕。
她深吸了口氣,拉了拉毛衣領子,試圖抵禦寒風。
坐上出租車,耳邊車輪急速摩擦的噪音卻如何都驅不散季文君的聲音。
林子嵐正在家裏給陸景言煲湯……
無數的謾罵,夏雲笙卻牢牢的隻記住了這一句。
她甚至看到了林子嵐站在廚房裏,小心攪動湯匙,看著咕嚕嚕翻滾的湯汁。
那溫暖的畫麵,卻因為自己……
夏雲笙曲起手肘撐在車窗棱上,扶著額頭。
“夏雲笙,你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她閉上眼睛懊惱出聲。
“姑娘,你說什麼?”前排的司機大叔聽見聲音,看了看後視鏡,好心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夏雲笙抬頭,婉拒,“不用不用,我沒事,謝謝。”
夜色下,車子疾馳而過,她的心也跟著漂浮起來。
酒樓,包房“桃花塢”。
謝帥摟著悠悠,對著鬱辰語重心長,“鬱二啊,咱們哥仨現在可就剩你一根獨苗了,你也趕緊的,再這麼下去,我都替鬱老爺子急。”
想到以往鬱老爺子每次見到他們時,說到鬱辰就差沒有捶胸頓足,一口一個不孝子,而為家族開枝散葉,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之一。
鬱辰一手曲撐著桌沿,一手端著酒杯,瞟他,“得瑟。”有個女人尾巴上天了這是。
“我這是心疼你家老爺子啊。”謝帥歎了口氣,“幸好今天子嵐不在,要是子嵐在,咱們成雙成對的,你再看看你,好意思嗎,有臉嗎——啊——呃——”
他吧啦吧啦還沒說完,鬱辰順手操起旁邊果盤裏的葡萄就朝他丟過去。
葡萄精準無誤地投砸進他張大的嘴裏,又發出一道悶聲,絲毫沒有注意到提到林子嵐時,對麵陸景言微沉的臉色。
“噗——”一旁的悠悠見著,忍不住笑了出聲。
謝帥將葡萄從嘴裏取出來,故意瞪她,“你男人被欺負了,你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