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笙驚呼一聲,手裏空蕩蕩的,燒餌塊不見蹤影。
陸景言下意識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往身後護了護。
兩人定眸望去,搶了東西的人並未跑遠,蹲在不遠處的路邊,正狼吞虎咽地啃咽著剛才那半個燒餌塊,像是餓了許久的樣子。
她定定地看著那身影,微微蹙眉。
方才的驚恐平複幾分,她才邁腿過去。
陸景言沒有說話,緊隨她的步子跟在身邊。
兩人在身影一米左右的距離停下,夏雲笙扭頭,看了一眼男人手中沒吃完的燒餌塊,伸手拿過來,遞到那人麵前。
“這裏還有。”
身影剛把最後一口吞咽入肚,聽到聲音,慢慢抬頭,卻並沒有伸手來接。
一頭齊肩短發垂在臉頰兩邊,看起來又亂又髒,油膩膩的,還粘著幾張細碎的紙屑,臉上黑黢黢的布著黑點,不知是痣還是汙垢,瘦削的臉頰看不出多少肌肉和氣色,也辯不出年紀。
身上的黑色衣服髒得在陽光上反著淡淡的光,右手藏在長長的袖子裏,露出半隻左手,幹幹瘦瘦的。
渾燭的眸子透過亂發,皆是驚懼。
夏雲笙以為他聽不懂普通話,又將東西往前遞了遞,身影卻嚇得猛然往後回退縮。
夏雲笙見狀,將手裏的東西小心地放到地上,又往後退開。
那身影緊張地看了看她跟陸景言,又看向那大半塊燒餌塊,忽然手一伸,伴隨著燒餌塊消失,人影也快速消失在二人眼前。
眼見夏雲笙發愣,陸景言看了一眼人影消失的方向,側目詢問,“怎麼了?”
夏雲笙斂神,搖頭,“沒什麼。”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嬌生慣養的夏雲海,怎麼可能變成這樣?
“去大理吧。”她回到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下午一點,兩人坐上了去大理的動車,兩個小時的車程,窗外藍天白雲,明淨高遠,山林田野,古樸農莊,但夏雲笙卻莫名有些心不在蔫,滿腦子都是上午那個搶她燒餌塊的人。
她甩甩頭,試圖驅散那身影,廣播裏適時響起了到站播報聲。
大理,冬日的陽光不及春日的溫和,帶著淡淡的涼意。夏雲笙看著身邊的匆忙的人們,有跟她一樣散心的遊客,也有歸家的遊子。
她深深地吸了口這裏的空氣,和陸景言一起隨著人流出了車站。
兩人直接在車站轉道去了大理古城,到的時候天色還未黑,夏雲笙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領略古城的風光。
在她的印象中,大理美麗文明,也早聽說過關於大理的“風花雪月”,加上武俠裏的熏陶,飄渺峰、天龍寺、六脈神劍……為這座古城蒙上了幾分奇幻與神聖。
古城外雄內秀,極富韻味。
方形的結構,城牆敦厚,四麵建城門樓,四角建角樓,既保留了明代的風格,又更顯古樸大方。
街道縱橫交錯,建築皆是白族風格,青瓦白牆,據說寓為白族人清清白白的高尚品格,甚是別致。
蒼山的雪泉經過古城的街角巷口,清可照人,讓人走在古城的街頭,更有一種清新明亮,一塵不染的明淨感,腳下的每一塊青磚石,仿佛都在向她訴說著這座城市的悠遠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