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房間時,陸景言也在接電話。
“我讓姚平過去,把媽轉到健和醫院,你不要擔心。”
男人光著背坐在床邊,神情嚴肅,看側臉就能覺出他此刻情緒不佳。
夏雲笙拿著浴袍進了浴室,手摁在門把手上,頓了一下“哢噠”扭上。
陸景言聽到落鎖聲抬頭,就聽電話那頭,林子嵐“啊”了一聲。
他皺起眉,從那聲音裏聽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子嵐,我還有事,先掛了。”
林子嵐捂著嘴,心提到了嗓眼,用餘光惡狠狠瞪著身後抱著她的圖胥擁,隻能由著陸景言掛斷電話。
“大少奶奶,這兩天過的如何?”
這個稱呼從圖胥擁嘴裏喊出來,極富諷刺,林子嵐扭著身體,無比厭惡。
“放開我,你再這樣……”
“又如何?”圖胥擁看著斯斯文文,沒想到力氣這麼大,林子嵐根本掙不開。
他噴著熱氣的嘴在她耳邊遊弋。
這可是在樓道裏,雖然已經淩晨,可還有值班的護士醫生。
這混蛋算準了,她根本不敢怎麼樣!
“我們談談。”林子嵐隻能妥協,圖胥擁不急不忙攬著她,將她推進辦公室。
得了自由,林子嵐立即走到長條沙發的另一頭,坐下。
“那天的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我不會離婚的。”
摁在沙發的手,不由捏拳,她既緊張,又無比惡心。
可同時又知道,這個帶著金邊眼鏡的男人,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弱不禁風。
“真夠薄情。”圖胥擁坐進斜對角的單座沙發裏,不再看林子嵐,伸手擺弄起功夫茶。
林子嵐坐不住了,身子往前傾,“那你到底想幹什麼?”
“急什麼?”圖胥擁慢條斯理地,燒水,消毒,洗茶,泡茶。
好一會,將一杯褐色茶湯遞給林子嵐道:“好茶要慢品。”
林子嵐怎能不急,他們的關係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萬一漏了,陸景言一定會和她離婚。
不,她死也不能離婚。
喝了一口,她把茶杯重重放在茶台上,滾燙的液體濺出茶盞,細薄的骨瓷,無聲裂開。
林子嵐心尖顫了一顫,看著圖胥擁略帶痞氣的眼神。
他似乎並不在意,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自顧自喝起來。
“我會買一套新的給你。”
她一分鍾都不想留,站起身。
還未邁腿,就被圖胥擁長臂一拽,失了重心,膝蓋撞著茶幾,倒進他懷裏。
“陸景言跟夏雲笙這會兒大概正在大理的酒店裏翻雲覆雨,心情很糟糕吧?”
他語氣幽幽,像利刃狠狠地紮進林子嵐的心裏。
林子嵐感覺胸腔裏的火球急速被點燃,整個心房壁似乎都要被燒穿了一般。
揚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圖胥擁臉上,眸裏帶著恨。
“這是我們的事。”
手指震的發麻,心裏的痛更深。
她再次站起來,挺直了背脊,走到門邊時,圖胥擁才笑問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背叛你?你辛辛苦苦收集了那麼多東西,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