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直接開到雲水山莊,夏雲笙低著頭跟著陸景言進了客廳。
她在牢裏時候想著,隻要出來,她可以什麼都不顧了,活一天算一天,要及時行樂。
可此刻,卻覺得近在咫尺的人,隔著千山萬水。
陸景言突然轉身,身上暴戾之氣立即竄出了牢寵似的。
他看著她的眸子,壓抑著嗓音低沉的說道,“你這個殺人凶手,死刑便宜你了,換你出來,我是要親手給爺爺報仇。”
夏雲笙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渾身僵得不能動彈。
她神色微頓,眼中閃動著哀傷,剛張嘴想要解釋,就被陸景言一把掐住了脖子,五指用力,仿若要將她活活掐死。
“夏雲笙,未來幾十年,我會讓你日日活在地獄裏,給爺爺贖罪。”
陸景言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透出來一般,生生的將夏雲笙淩遲。
夏雲笙臉漲得緋紅,雙手捏住陸景言的手腕,眼瞳裏積壓著絕望與痛苦。
她不停的掙紮著,想要逃脫眼下的束縛。
她不敢相信,陸景言竟然不相信她。
瞳孔微微渙散之際,陸景言漸漸鬆了手上的力道,卻沒有放開她。
她終於可以呼吸,就像魚又鑽進了水裏。
她大口的喘著氣,眼神受傷般的大聲道,“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就把我丟在監獄裏就好,我一樣會受到折磨和侮辱,不必你自己動手。”
想到自己在監獄裏受到的那些屈辱,夏雲笙竟有種從未有過的絕望,甚至比當初想死的決心還要來得猛烈。
陸景言壓抑著嗓音,冷沉沉的說道,“你欠我的,可不止一條命,還有我孩子的命!”
一字一句從他齒間蹦出,他眼底沉壓著一份劇烈的情緒,比殺了她還要恐怖。
他說著,另一隻手伸到夏雲笙小腹處,輕輕摸了上去。
三月的安城已經漸漸熱了起來,夏雲笙穿著一層單薄的運動服,感受到陸景言隔著布料的大手摁在了她的小腹上時,她下意識止不住渾身一陣陣的顫抖。
那個孩子,還未成形,她才下定決心要自己撫養的孩子。
曾幾何時,也是夏雲笙心中的痛。
她頃刻間目光微利,瞪著陸景言,憤怒的吼道,“難道陸家一個私生子還不夠嗎?”
她被放鬆的脖子,突然間又覺得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那手上的力道一點點的加重,像是在和她玩耍,不會一次性要了她的命,就這樣吊著她,直到她咽氣那一刻。
陸景言的所做所為讓她才剛活過來的心又漸漸的死去,她突然痛苦的挑著嘴唇笑了起來。
那是一抹譏諷的笑,在陸景言看來相當的刺眼。
他一把將她甩開。
看到她踉蹌著趴在地上時,凶狠的瞪著她,“來人,把她給我看好了,不許踏出這個房子半步。”
說完後,也不再看夏雲笙一眼,摔門而去。
夏雲笙趴在地板上,斜著眼睛看著那雙修長的腿,一點點的遠離,走出了她的視線。
門外,黑色的轎車停在門口等候著。
陸景言上車後,甩上車門,便閉上眼睛靠在了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