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言看著床尾對麵沙發側的小茶幾上擺著一瓶紅酒,和兩隻高腳杯,其中一隻裏紅色的液體,隻有薄薄一層底。
“喝酒了?”
陸景言將她帶起,半環著她的腰。
蘇韻北靠在他懷裏,點點頭,“喝了一點點。”
長發被束起,陸景言的視線落在她肩胛骨的紋身上,倏然怔住,攔在她腰間的手,緩緩鬆開。
“你先睡,公司那邊有急事,我過來和你說一聲,我要去加班,不用等我了。”
說罷,推開她頭也不回離開了臥室。
蘇韻北氣的直咬牙,卻也無可奈何。
翌日,巨遠集團。
姚平剛進總裁辦,看見從休息室裏走出的陸景言,下巴差點驚掉。
不該是小別勝新婚,君王不早朝嗎?
難道BOSS太熱愛工作,昨晚在辦公室裏加班了?
不過,這滿臉寒霜,眼底下那一抹青色陰影又是怎麼回事?
“先生,您哪裏不舒服?”姚平感覺好日子好像還沒開始又到頭了,該不是夏雲笙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她可是老板的晴雨表。
陸景言揉揉眉心,扭動著脖子,看向姚平,“夏雲笙這幾個月的動向,去查,手臂怎麼傷的,孩子怎麼掉的,都要記錄。”
媽哎!他就說BOSS可不是被妲己迷惑的昏君。
連聲應著,退出了辦公室。
陸景言坐進老板椅裏,他一直沒有問夏雲笙孩子是怎麼沒的,她也沒有說。
他是怕她傷心,可她表現出的,是完全不在意。
她,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夏雲笙?
還是這七個月,發生了什麼變故,改變她。
夜幕,雲水山莊。
陸景言到家時,已經六點多了。
他看到夏雲笙坐在客廳的沙發裏,雙腿盤坐,水晶果盤放在大腿上,手裏捏著一顆車厘子,興致勃勃的正在看電視。
他換了鞋走到她身邊也沒被發現,抬眸看了眼電視上正在播放一個恐怖片。
一條巨蟒正在密林裏穿梭著,像是在尋找食物。
蘇韻北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相當的投入,臉上一絲害怕也沒有。
“雲笙?”陸景言喊了一聲。
“你終於回來了,我還等你吃飯呢。”
蘇韻北抬頭看了陸景言一眼,將手裏的車厘子塞進了嘴裏,目光卻還不太舍得從電視上移開。
“以後如果我回來遲了,你就別等我。”陸景言脫了外套,放在了沙發上。
“那怎麼行,我必須等你一起吃。”蘇韻北說著把果盤放到了茶幾上,跳下了沙發。
她擦了擦手,拉著陸景言往飯廳去。
“你不是最怕這些電影,怎麼想起來看這個?”陸景言喝了口湯,像是在不經意聊天。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蘇韻北筷子頓了一下,伸向她最討厭的麻辣魚,夾起來塞進了嘴裏,然後含糊不清的說,“前段時間我一個人在國外,每天都害怕,就是因為膽子太小,所以特意找這種片子看,想給自己練練膽子。”
“以後別看了,晚上要做噩夢的。”陸景言眼神複雜的看著正在吃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