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沙發前有動靜,走近一看,竟然是夏雲笙獨自在喝酒。
她手裏那個威士忌的杯子裏已經隻剩下小半瓶了,他皺了下眉頭,走到她跟前,“我陪你喝。”
驀地聽到一陣沉冷的男聲,夏雲笙頭也沒回,隻是身體瞬間僵直著,連手裏的酒杯都顫了一下。
夏雲笙抬頭,逆著光看著陸景言,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覺得他的臉棱角剛硬,隻站在自己麵前就讓四周的空氣都瞬間冷了下來。
兩人四目相對,夏雲笙像正在陸景言的眸光一層層的刮剝,血滴滴的讓她覺得可怕,她猛的反應過來。
慌亂的放下酒杯,裏麵的酒被揚了起來。
她別開臉,起身就要離開,手腕卻突然被緊緊的拽住。
“放開我。”夏雲笙隻覺得手腕像要被扳斷了一樣,痛得鑽心。
她掙紮了幾下,陸景言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反而一用力,將她扯倒,跌坐在了沙發上。
坐下時,她彈了兩下,頭暈得她差點吐出來。
她忍著,想再起來,陸景言直接坐到了她身邊,按住了她的肩膀。
“我陪你喝!”陸景言沉聲而出,麵無表情的看著夏雲笙。
夏雲笙的胸腔一陣酸澀慢慢的彌漫開來,她扯了扯嘴角,吸著鼻子低聲說道,“不需要。”
陸景言沉默著,兩頰越發的收縮,氣息凝肅。
就像有什麼東西一點點的從他的心尖上劃過,他身體僵直,連吐出的氣息都在抖。
他沉沉的吸了口氣,靠在沙發上,暗影裏,他五官越發的深邃,他的手還緊緊的捏著夏雲笙的肩膀,像是怕她又突然離開似的,捏得很緊,像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今天夏雲笙受的一切,他都清楚,卻一句也不想提。
“雲笙!”
良久,他才發出一個沉沉的聲音,吐出來時,似乎要落進泥裏。
夏雲笙沒有回應,隻是怔怔的盯著前方,她的思緒不停的在亂飛,一點都抓不住。
陸景言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最後,他還是鬆開了手,目光卻一直在夏雲笙的臉上。
明知道在家裏不能抽煙,他卻還是習慣性的從包裏掏出一包煙,在煙盒上敲了幾下。
他微仰著頭,另一隻手抬起撫上額頭,遮住了黑眸裏露出來的情緒。
他像是在醞釀著什麼,又像是一隻困獸在準備伺機而動。
隻要夏雲笙一動作,他便撲上去,將她嘶咬得鮮血淋漓。
他受不了夏雲笙對他冷漠,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與他同在一個屋簷下,卻可以當他是透明人。
他躲了,卻終究還是要麵對。
“我們之間難道就真的隻能這樣了嗎?”
陸景言臉色一冷,一字一句像要把什麼咬碎似的,吐出一句話來。
夏雲笙像是真喝醉了一樣,目光不停的閃爍,她的身子在搖晃,又是在顫抖。
臉上不知道怎麼就濕了,她不停的流著眼淚,聲音都哽咽起來。
她不停的做著深呼吸,卻怎麼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她想說話,一開口聲音就啞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