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彪問:“他們負責人的名字,聯係電話有嗎?”
“你還是先去網上查一下吧,實在查不到,你再打電話給我,我給你弄。”李誌堅有些不放心地說,“但張總,你要注意方式方法,千萬不能鬧出什麼事情來。要是鬧出事情來,我們都要吃不掉兜著走的。現在是什麼時候?查得太緊了,我也怕啊。”
張文彪信誓旦旦地說:“這個我知道,絕對不會鬧出事情來的。但我必須讓它流拍,否則,我就沒有希望了。”
“我把拍賣會定在下星期五的下午兩點。時間長一點,好讓你有時間做這方麵的工作。”
“謝謝李局長,你想得真周到。”
“我的努力已經盡到了,下麵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誌堅沉吟了一下,又說:“可你知道不知道,要三次流拍,才能內定的。”
“我知道。”張文彪說,“為了賺錢,我們都要盡一切努力。否則,大家都沒有好處。李局長,你說是不是?我化了這麼多錢,就這樣輕易放棄嗎?不可能的。”
後麵這句話,張文彪是故意說給李誌堅聽的。李誌堅拿了他八百萬,五百萬現金,承諾給他三套房子。這錢是偷來的?張文彪想,也是老爸辛辛苦苦賺來的,就白白送給你們嗎?怎麼可能呢?
合了手機,張文彪仰在太師椅上想這個問題。
辦公室裏很安靜,幾乎一點聲音也沒有。這時,公司裏的員工都下班了,整整半個樓層的辦公室裏空蕩蕩的隻有他一個人。
原來公司裏還有些事情可做,現在兩個項目停頓下來以後,什麼事也沒有了。他,顧彩娟,財會,還有三個員工,都成天在電腦上玩。所以平時,張文彪表麵上還能保持鎮靜,其實內心是非常焦急的。如果兩個項目一個也開發不成,他們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他如何跟老爸交待?那個本來很順利的大項目現在也擱淺了,也是為拆遷和地價的事。都是那個姓陸的來了以後,給他帶來的麻煩。
這個程咬金是我發財路上的絆腳石,必須把他搬走才行。張文彪閉著眼睛想,但現在還沒有到時候。盡管羅洪生軟硬不吃,金錢和美女都不要,但還是可以通過其它辦法、其它人物逼他就範的。先用陳寶忠和李誌堅他們的關係和勢力逼他就範,再不行,才動用老爸在省城的力量把他搞走。
陳寶忠還是有些能量的。讓他推遲拍賣時間,他就真的做到了。用金錢和美女兩個炸彈沒有炸到羅洪生,張文彪才打電話告訴陳寶忠,讓他解除推遲拍賣的禁令。張文彪知道,其實這個禁令,陳寶忠也是通過李誌堅執行的。
於是,張文彪要搞到競拍單位的情況,就直接找李誌堅了。接下來,張文彪要盡一切努力讓它流拍。誰去完成這個任務呢?張文彪在腦子裏搜索起來。
有了。朱裕富最適合幹這事。朱裕富是他哥們,關係不錯。在他身上,張文彪也化了一些錢。朱裕富年輕的時候是個黑道上的小混混,現在收手了,開始跑工程。他一直在盯他古寺街道這個建築工程。張文彪沒有答應他,也沒有回掉他。
這事,正好讓他去幹,事成之後,這個建築工程就讓他介紹,拿些中介費。想到這裏,張文彪翻出手機裏的號碼,給朱裕富打電話:“朱裕富,在哪裏忙呢?”他們關係很好,說話不用客套。
“不忙,在家裏玩。”朱裕富說,“你最近情況怎麼啊?那個項目有進展嗎?”
張文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晚上有空嗎?我們見麵聊一聊。”
“有空。”朱裕富高興地說,“到哪裏呢?”
張文彪想了想說:“就到我辦公室來吧,晚上就我一個人在這裏。”
“好的。我吃完飯就來。”
張文彪打完電話,到外麵一個員工的位置上看了叫外賣的電話,打電話要了一份客飯:“外賣嗎?給我做一份客飯送過來,青椒肚絲吧。”
十多分鍾後,客飯送到。張文彪吃完客飯,一邊在網上試著搜索這四家單位的網頁,一邊等待朱裕富的到來。
七點剛過,朱裕富就到了。他人高馬大,剃著光頭。臉色陰鷙,兩眼深沉,說話高嗓大調,一副讓人害怕的黑道打手模樣。
“朱裕富,我們好長時間沒見麵了。”張文彪客氣地站起來迎接,把他請到會客區裏坐下,替他泡茶。
“我們有一個月沒見麵了吧?”朱裕富聲音很大,“我知道你拆遷沒那麼快,就一直沒來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