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些平行的世界,一樣的光芒和破滅,唯修者可以長存。
-----摘抄自宇宙中心《無字碑》
灰蒙蒙的天空,粗糙的石鎬,叮叮當當的聲音在四處響起。
這是一處十分簡陋的礦坑,如果說有什麼比這些衣衫襤褸的礦工更特別的,那便是頭頂空中那光芒有些黯淡,有些“殘破”的“太陽”。
秦墩子抬頭將石鎬放在一邊,用手錘了錘早就酸痛無比的軀幹,唯一的感覺就是全身都火辣辣的痛。他才稍微休息了一下便突然想起了什麼,稍微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群,臉上一慌,像是有什麼追著他似的,絲毫不敢偷懶,拿起那石鎬繼續拚命的鑿。
他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現在這世道,食物少的可憐,不幹活就得挨餓,挨餓多了,那就得死。
這個世界的“太陽”很特別,雖然看起來有些殘破,光線也並不太熱,但實際上這太陽光中的紫外線卻出奇的強烈。往往工作半個月,秦墩子背上的皮膚就得掉一層。
咬著牙,一鎬一鎬,在這藥礦坑裏挖的乒裏乓啷的響,雖然早上隻吃了半根黑麵包,但此刻不斷吞的口水似乎也能頂餓,秦墩子慘白的臉明顯營養不良,卻透著和這個年齡極度不相符合的狠勁兒。
秦墩子原名秦正,那是他身份牌上的名字,在這個礦坑中沒人會正兒八經的叫他的大名。喊他“秦墩子”,那是因為大家知道他幹活賣力,往往彎著腰一蹲就是大半天,活脫脫一個一動不動的“墩子”。
他不僅話很少,更是有些結巴,有一部分人一開始也叫他“悶子”,但一個人是不可能有兩種侮辱性的稱呼的,久而久之,礦工們還是還是覺得“墩子”這個名字更符合口味,索性統一了叫法。
不多時一陣嘈雜聲響起。
那是距離秦墩子幾百米地方的山坳,七八個人正圍著一個瘦弱的漢子拳打腳踢,一個黃眉毛大漢神色極其憤恨,“老子在剛剛轉背去吃點東西,這醃臢貨又來偷我們的礦點,辛辛苦苦一上午,眼看要收成了,東西都被這垃圾偷了。”說著朝著地上狠狠淬了一口,“這垃圾玩意。”
周圍的礦工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不過還是好些人都朝那方向投去鄙視的目光,在這個藥坑,偷礦點就等於斷人生路,所有人顯然都深惡痛絕。
被圍毆的這人懷裏死死的抱著什麼東西,不僅卷成一團,且把半邊身子埋進石堆,盡量減少自己被揍的麵積,看那架勢即便被打死也沒有把藏的東西交出來的意思。
這瘦弱老頭外號叫“臭老九”,這外號雖說和“墩子”一個等級,但明顯少了後者裏頭的那種親切。據說這“臭老九”以前是一個教書先生,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在這種末世時代混成了一個底層的礦工也算正常,竹竿一樣的身材一陣風似乎都能吹倒。也不知是身體實在弱不禁風,還是本身就好吃懶做,“臭老九”往往自己幹活不賣力,卻習慣於趁著別人不注意竊取他人的礦點。
一開始還沒人注意,到了後來大家都知道了這人的惡習,采取了諸多防範手段,“臭老九”自然越來越難得手,還白吃了許多頓打。
“別。。。。別。。。。”
秦正拚命的山坳這圈人裏頭擠,由於著急,結巴愈發的厲害。“別。。。。別打了。。。”直到硬生生擠進圈內,一個“打”字才說出來。
也不知怎麼的,這黃眉毛大漢一看秦正來了便突然叫人停了手,“都別打了”說完看了看臭老九死死藏著的東西,又瞟了眼結結巴巴的秦正,“這醃臢貨藏了大夥七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