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重新麵對麵坐下，開始談論正題。
高若寒溫柔問道，“最近怎麼樣？一切順利嗎？”
夏浮生已恢複平靜，把手裏的文件袋遞了過去，“我了解到的情況都在這兒。”
高若寒抽出來仔細看了一遍，沒有言語。
“從資料裏看不出這個周昌福有什麼問題，你為什麼懷疑他？”
“他對章佩茹忠心耿耿，還言聽計從，你不覺得奇怪嗎？”
“或許是感謝章佩茹的提攜之恩，也或許是他們倆在感情上有相似的經曆。”
“這個理由可以成立，但不充分。”
“為什麼？”
“你覺得周昌福的能力怎麼樣？”
“很不錯。我看過資料，信雲集團幾個大項目都是他主導。”
“這就是問題。”
“什麼意思？”
“隻要是男人，一般都有野心。可以這麼說，一個沒有野心的男人，不算是真正的男人，除非他能力達不到。你我都能看出來，周昌福的能力很好，我不相信他沒有野心。為什麼一個有能力有野心的男人，卻甘願跟在一個女人身邊不離不棄？
“你的意思是？”
“或許是私情。”
夏浮生驚呼，“這不可能啊？”
“為什麼不可能？”
“周昌福很愛他的妻子，照片一直擺放在自己辦公桌上，這麼多年從沒更換過，也沒有傳出什麼花邊新聞。章佩茹更不用說了，她那麼愛高信之，所有人都說他死了，隻有章佩茹不放棄，每年花那麼多金錢和精力去尋找，如果夫妻之間沒有深厚的感情支撐，怎麼可能做到這一點？”
高若寒看她認真分辯的樣子，隻覺得好笑，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翹，卻並不言語。
“難道我說錯了？”
“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吧。”
“什麼故事？”
“啟蒙故事。”
夏浮生瞧見對方嘴角暗藏的一絲嘲諷，有點氣惱道，“我不是三歲小孩。”
“我沒有別的意思，商業的啟蒙故事，聽一聽，你可能會有不同的感受。”
“好，你說吧。”
“在一條繁華的商業街道，麵對麵開了兩個大型超市。附近的居民都很喜歡去這兩個超市買東西，因為他們為了擠垮對方老是搞競價活動，不是這家降價，就是那家促銷，互相鬥得很凶狠。老百姓都很高興，來得更勤了。就這樣，這兩家超市的名聲很快被大家傳了出去。再後來，方圓幾公裏的人都喜歡來這兒買東西。令人驚訝的是，這兩家超市的生意並沒有因為互相競爭而變得越來越差，相反，沒過多久，他們就擠垮了周圍幾公裏的其他競爭對手。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兩家超市的老板其實是同一個人。”
夏浮生猛然明白了，“你是說，章佩茹和周昌福的傳聞不可信？”
“我們常常被表麵的事物所迷惑，所以，我不了解的事情，一般都心存懷疑。”
“你不了解章佩茹？！你不是從小就被高家收養了嗎？”
“我在寄宿學校長大，後來又出了國。”
“他們對你好嗎？”
夏浮生的這句話讓高若寒陷入了回憶。
夏浮生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真的，救過高信之？”
“你很想知道？”
“噢，隨口問問。”
“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隻是不了解。你剛才說得，不了解的事情，難免心存懷疑。”
“我可以告訴你，”高若寒無聲的笑了，“不過你要想清楚，是不是確定想知道我的所有事情？”
“有問題？”
“有危險。”
“什麼危險？”
“對一個人好奇，往往是愛情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