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軍點了點頭，“寒哥，我應該怎麼做？”
高若寒斜眼打量著他，似笑非笑道，“給錢為什麼不要？拿著吧，你爸的病也需要用錢。既然周昌福已經做好了選擇，當然他也會讓你在章佩茹和他之間做選擇，你就站好他的隊，讓他放心。”
“好的，我明白了。”
“你現在可是三麵間諜了，滋味怎麼樣？”
鄭軍一時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這個城府極深的年輕人，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說得很對，自己現在的身份極為複雜，表麵是為章佩茹幹活，實際是高若寒的棋子，現在又被周昌福收買。導致每次麵對章佩茹和周昌福，都得仔細琢磨，萬分小心，以免無意中的一句錯話，被她們看出破綻，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高若寒仔細觀察他的神態，調侃道，“是不是提心吊膽，如履薄冰？”
鄭軍麵帶尷尬，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高若寒走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很快，我和章佩茹的事就可以結束了。到時你就去信雲謀個職務吧，在事業上好好做點成績出來，也讓你爸媽開心一下。”
“謝謝～寒哥。”
“我不會虧待真心辦事的下屬。”
鄭軍心下一緊，明白這是在敲打自己，“你放心，我一定把章佩茹和周昌福盯死。”
高若寒含笑看著他，未置可否，漫不經心的繼續問道，“周昌福還有其他動作嗎？”
“他在調查高子旭的身世。”
“有結果嗎？”
“不知道。”
“那就讓他查吧。”
“寒哥，高子旭到底是誰的兒子？”
高若寒的眼光慢慢投向自己的下屬，略有所思的看著鄭軍。
這個人和阿彪不一樣，阿彪是他從美國直接帶回來的人，非常可信，所以他把關乎自己性命的安全都交給了他。而鄭軍呢，他曾經是章佩茹的人，現在又替自己辦事。對於這個敵人陣營中投降過來的人，既要用，也要防；既要威脅，也要拉攏；既要他害怕，也要他敬畏。這才是正確的用人之道，馭人之術。
高若寒嘴角的笑容不由加深，說了一句模淩兩可的話，“我想讓他是誰的兒子，他就是誰的兒子。我想讓他不是誰的兒子，他就不是誰的兒子。”
鄭軍一下子驚呆了，這句簡單至極的話，背後卻有著很深的含義。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在無聲的警告自己。
他不僅能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上，連周昌福這樣的老江湖，也能被他耍得團團轉。
可想而知，這場較量，誰輸？誰贏？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些雜念和不甘心，此時此刻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他的腦袋轉不過他，他的心機更玩不過他，跟這個男人為敵，無異於自取滅亡。
鄭軍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被高若寒一點一滴收入眼中，見火候差不多了，直接下起了命令，“你通知周昌福，想辦法牽製住信雲集團的現金流，接下來我有大動作。”
鄭軍立即恭敬答道，“是，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