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整個西市此刻還亮著燈火的地方很少,縣衙算是一處,遠一點的官學算是一處,再遠點的天香樓從來都不會熄滅燈火。
往日裏除了這三處地方,西市裏少有人會在入夜之後還燃著燈火,這裏少有家宅,大多是商鋪,入夜之後還會待著商鋪裏的一般都是幫主家看店的夥計,明日還有更加辛苦的工作等著他們,這會兒他們大多已經入睡了。
朝朝暮暮此刻依舊燈火通明,員工聚餐還沒有結束,喝了點酒,酒量卻不太好的李總監這會兒正拉著英俊瀟灑準備比劃比劃拳腳,李總監非要證明自己年輕的時候不弱於人!
本來打算著明日裏去給縣令發分紅的李朝朝在喝了兩杯在她看來淡如水的‘烈酒’之後拍板決定明天給大家夥放半天假。
於是四個姑娘就開始商討起來明天要去哪裏玩耍,不時發出一陣陣嬌笑聲,李朝朝深知一般這種情況都是閉月和羞花她們在取笑還沒有發育成熟的沉魚和落雁。
閉月和羞花年紀要大些,也不知道她們是受了什麼人的‘荼毒’,竟然固執地認為自己身為一個‘奶牛’就有資格去嘲笑沉魚和落雁兩個‘飛機場’。
對此李朝朝也是十分無奈,總覺得朝朝暮暮的風氣被這兩個小姑娘給敗壞了,畢竟她自己也是年紀輕輕就有了一座‘飛機場’的女孩兒。
王瑜大多數情況下都比較安靜,似乎是不太習慣這種氛圍,所以在喝了幾杯水酒之後就提著一個小酒壺獨自一人去後院對影成三人了。
李朝朝也不慣著他的文青病,懶得理會她,獨自一人坐在桌旁就著一點都不烈的‘烈酒’,磕著花生米想著明天該如何應對縣令。
而就在屋內一片安靜祥和的時候,屋外的情境卻是顯得有些紛亂,街頭的拐角處突然跑出來了好幾個身穿車馬行夥計製服的人,他們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一串鞭炮,領頭的手裏舉著兩根信香。
“何大哥,咱們真要這麼幹嗎?”背著鞭炮的人裏頭有一個年紀比較小的,顯然是事到臨頭覺得有些緊張了。
被稱之為何大哥的人,也就是何大柱當即朝他喝問道:“你小子這會兒打算跑路了?”
頓了頓他似乎是擔心其他人也有這種想法,於是趕忙威脅他們道:“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發財的好機會,臨陣退縮的人可沒得錢拿的!”
何大柱的威脅起了作用,跟著他來的這些人都是車馬行裏麵比較底層的夥計,他們剛剛入行沒多久,所以賺的錢不多,因此被何大柱鼓動了一番就跟著他跑到朝朝暮暮來打算鬧騰一番。
隻是就在眾人準備摸黑靠近朝朝暮暮的時候,朝朝暮暮的大門卻是被人從裏麵推開了,走出來的英俊和瀟灑,李總監也跟在他們倆身後,這是嫌棄店裏的空地太少,打算出來比劃來了。
見狀先前那個有些退縮之意的年輕人趕忙向何大柱問道:“何大哥,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他們都守在門口,咱們總不能直接衝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