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安還沒說話,一旁靜立的慕容承就沉聲道:“慢著。”

他看著陸安安,冷聲道:“陸安安,你跟我過來。”

陸婉婷臉色一白,還沒說話,慕容承就拉著陸安安的胳膊走開了。

他的大手渾厚溫熱,溫度從他的手掌傳到她的胳膊上,她莫名緊張起來。

說拉著,其實是拽著。他用了不小的力氣,拽得她的胳膊生疼。

陸安安想到陸婉婷說她曾和慕容承有個孩子,下意識掙開,冷聲道:“這大庭廣眾的,拉拉扯扯做什麼?”

“你是我未婚妻,我為何不能牽你?”慕容承諷刺道,“今早你離開時,有沒有見我的手表?”

陸安安猛地抬頭:“什麼手表?”

還有,他說“今早”,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隨身帶的手表,今早走得急,可能落下了。你不知道就算了,回頭我命人去酒店前台問問。”

他本來是嚴肅質問的語氣,見她這幅無辜天真的樣子,語氣竟莫名軟了下來。

陸安安心裏一驚。

原來,那不是夢,而是……真的和麵前這個男人“那個”了!

上一世慕容承可是一下都沒碰她,這一世是怎麼回事?

陸安安眉頭緊鎖,暗自思忖,忽然聽陸婉婷的聲音傳來:“安安,我剛才喝了酒,有些頭暈,不如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說完,對慕容承嬌俏一笑,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陸安安離開了。

看著那背影,慕容承狹長雙眸微微眯起。

這個陸安安,以前一見她恨不得撲上來,現在怎麼一臉冷漠疏離?

……

陸婉婷帶著陸安安來到宴會廳後麵的泳池邊,彎下腰撩起碧藍的水,笑道:“妹妹,你會遊泳嗎?”

聽著這有些熟悉的話,陸安安猛地想起,上一世,陸婉婷就是自己跳下水,然後誣陷是被她推下去的。

可憐她太過單純,慌張之下又無從辯解,反倒被眾人誤會是她自己做賊心虛,被指責得啞口無言。

陸安安微微一笑:“姐姐不會是想在這裏遊泳吧?我聽說,最近寄生蟲蔓延,接觸的話,會讓人渾身起紅疹子,又癢又麻,儀態盡失呢。”

話音剛落,陸婉婷果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好像從剛才開始,後背就有些癢癢,像蟲子咬那樣。

陸婉婷穿的衣服,就是陸安安加了鋼筆墨水的衣服,不過敏才怪!

陸安安計算著時間,衝外麵大喊:“快來人啊!姐姐被寄生蟲咬了!渾身起紅疹子了!”

陸婉婷臉色一沉:“陸安安,你能不能小點聲?”

今天來宴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難道要讓他們看到自己抓耳撓腮,一點也不端莊穩重的樣子嗎?

“姐姐,我這不是怕你這病再嚴重了嗎?我聽說那種寄生蟲一開始隻是寄居在皮膚表麵,如不快些醫治,侵入身體內部,可就糟了!”

不遠處,一個鬼鬼祟祟的服務員聽見聲音,按照陸婉婷之前吩咐的,轉身去宴會廳裏叫人。

陸安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下一笑,接著有些驚恐地說道:“姐姐別動!你身後就有一隻!”

陸婉婷果然嚇得一動不動。

陸安安繞到她背後,將早就準備好的墨水從手包裏拿出來,盡數灑在她的深色禮服上,陸婉婷果然覺得後背越來越癢,忍不住伸手抓起來,一時間左扭右扭,就像一隻跳梁小醜,滑稽可笑。

宴會廳後門打開,眾人被服務員的聲音吸引而來,一眼就看到抓耳撓腮的陸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