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日後暮時,兩條人影又上了厚土峰,這次除了白袍女子,又多了一名身穿赤袍的男道,男道遠遠看不清麵目,隻聽他揚聲叫道:“常師兄,小弟來看你了。”
“蔣師弟。”常子達迅速從草棚中奔出來,應道:“你怎麼來了?”
“來陪你喝一壺,行不?”蔣師弟的嗓音響亮而動聽,充滿磁性。
“行。”常子文聽聲音挺高興,隻見蔣師弟一招手,先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桌子,又陸續擺出一些菜品,還有兩壇酒。
蘇子昂見烈火峰兩名凝元境師兄聚會,自己一名厚土峰外門弟子不便湊近,便自動去其它園圃巡查,一直有意拖了幾柱香時間才趕回草棚,溝對麵果然一片寂靜。
淒迷寂寥的月色下,彌漫著一片淡淡的霧氣,草棚孤零零的矗立在黑暗中。
蘇子昂輕輕爬進草棚,先修練了數個時辰太華經,然後想著心事沉沉睡去。
“蘇師弟?”常子達忽然在草棚外輕聲叫喊。
“哎。”蘇子昂從睡夢中一驚而醒,一看已過了子時,頓時感覺事情比較嚴肅,連忙問:“常師哥,你半夜不睡,可有要事?”
“蘇師弟。”常子達沉默了一會,忽然莫明其妙的說:“以後晚間如聽到我那邊有任何異響,知道應該怎麼做嘛?”
“趕快跑過去看看?”
“不,拿起我給你那個木牌躲起來,等真人們趕到時,將木牌呈給真人們便是。”
“常師兄,你莫嚇我,事情有這麼重要麼,何不明天將木牌就呈給真人們看看。”
常子達交給蘇子昂的東西是一塊烏木牌,上麵用金漆描繪一枚手掌,四指彎曲,小指**挑起,手掌四周繪有一層層雲朵,背後繪有一個丙字,丙字後麵刻了一個八十七的數字。
僅憑一塊木牌,幾片雲朵,五根手指,便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隱隱若出!
“眼下一切全是我個人猜測和感覺。”常子達十分苦惱的說:“這些猜測也許是錯誤的,如果提前和真人們全說了,最後與事實不符,我常氏一族在華清城可沒臉呆下去了。”
略一沉吟,他又說:“這木牌是我偶然間從顏師妹處得來的,若無異況發生,蘇師弟一定替在下嚴守秘密。”
蘇子昂沉默了一會,說:“常師兄,有句話我不知當問不當說。”
“但說無妨。”
“我雖不知事情真相,但憑感覺好似十分嚴重,常師兄縱是不便和五位真人訴說,難道也不能向父母雙親說明白?”
“我對顏師妹沒死心,不想讓族中雙親提前知曉,更企盼我猜測和判斷是錯誤的。”常子達在月色中苦澀一笑,說:“有些事,你不最後證實一下,總是不會徹底死心的。”
蘇子昂雖不懂情為何物,但心中卻沒來由的一涼,暗自道;喜歡誰、竟這麼難,有時難道還要用生命去賭一把輸贏嘛?
日子匆匆而過,蘇子昂負責的十二名人之中有一名銳金峰的弟子苦役期滿離開,又有一名青木峰的弟子進來,竟是凝元境後期修為,名叫沈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