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齊看了一眼站在麵前有些晃神的鄭天磊,把手邊的檔案擱到一旁,“你說那個新來的女警察讓我親自去見她。”
鄭天磊低著頭嗯了一聲,旁的沒敢多說,雖然他隻是個傳話的,但是難保隊長不會向他撒氣,還是沉默是金的好。
張齊走到門口,拿過洗手架上麵掛著的警帽端正的戴在頭上,“剛來一隊報道,就敢這麼張狂,我到要看看那女人有什麼本事。”
鄭天磊在前麵帶路,含糊不清的說了句,“大概是天氣熱……”隻是這理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第一次到上司這報道她就弄這麼一出,鄭天磊隻能在心裏讚她一句彪悍。
朱佳瑜抱著雙臂靠在牆上,右腿撐著身體,左腳點在地麵,姿勢隨意的像個浪蕩公子,此時她正打量著牆上的警察照片,嘴裏念念有詞說些什麼,隻是聲音太小,旁人聽不到罷了。
“咳咳!”張齊走到門口時,故意捏著嗓子咳了兩聲,見屋內的人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他那張略有些冷漠的臉想要勾起一個笑,誰知朱佳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重新坐到原來的位置。
張齊霎時掛不住臉了,他耷拉著嘴角眉峰蹙的極高,“怎麼?我這麼大個人你看不見。”
鄭天磊連忙上前來,向朱佳瑜打著眼色,“你之前不是說很期待見到隊長嗎,等咱們在一起合作了,你就知道隊長人好了。”
朱佳瑜這才起身,挺身立正敬禮,態度看起來相當端正,“朱佳瑜前來報道!”
張齊舒緩了臉色,“先坐吧。”
“隊長,實在抱歉,剛才我沒認出來你,還以為是來警局辦案子的。”朱佳瑜睜著眼說瞎話,牆上的照片可以作證。
張齊與二隊隊長之間的貓膩,兩隊隊員都門清的很,她剛才那樣做多半是劉長福故意讓她使的絆子,他宰相肚裏能撐船,不會跟一個小女子計較。
事實究竟是什麼自然隻有朱佳瑜知道了,她性格雖然狂妄,但那也是有真材實料的。
“隊長,你應該已經看到過我的資料了吧,具體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盡管吩咐。”
張齊訕笑,“我們一隊的娘子軍長相有些……誘餌的事雖然有一定的危險,但是破案雖然重要,我們警員的安全也不容忽視,我們一定在作出周全的準備後才會實施計劃。”
朱佳瑜大方的擺擺手,“身在其位該盡的職責我絕對不會推托,你放心便是。”
“你可能對失蹤案隻有一知半解,天磊一直在跟進這件案子,有什麼不懂的你直接問他就行。”
鄭天磊引著朱佳瑜向外走,一些紙質文件還要去文案存放室查看。
“二隊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能人。”張齊還在想著朱佳瑜的資料,除了她的名字出生年月,以及在警校獲得過的各種獎項,其他資料全部屬於保密級別,他這個隊長連隊員的資料都沒有查閱權限,可想而知那人的來曆不凡。
別管黑貓白貓,能逮住耗子的都是好貓。
婦女失蹤案從最初爆發的時候,就是一隊的人在查,他們這邊的資料確實詳盡,隻是重要問題後麵卻始終畫著問號。
“那些回來的女人中,你們一點問題也問不出來?”朱佳瑜鄙視的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塊無用的肥肉。
鄭天磊抓著後腦勺,“雖然公民有配合調查案件的義務,但是那些人咬死了說不知道,我們也不能使強硬手段,而且女人嘛,被人擄走後八成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再揭人家的傷疤多不厚道。”
朱佳瑜一巴掌打在他後腦勺上,“你是警察,不是婦女委員會的,查案的事沒有厚不厚道之說,若是能早點把犯人抓到,也能減少更多的女人受害,遇到不法侵害時,逃避永遠起不了作用,隻會讓罪犯藏的更深,犯下的案子更多。”徒增受害人罷了。
“我說了,可是人家不聽我也沒辦法。”鄭天磊表示自己很委屈,這段時間他們來回跑了多少家,民眾都不願意配合。
朱佳瑜思索的轉著小手指上的尾戒,她可以理解那些女人的想法,卻實在無法苟同,這世上有多少犯罪事件的發生最後都因為受害人自己不願追究而石沉大海,忍一時風平浪靜的想法並不是適用在所有事情上。
朱佳瑜是一個強勢的女人,所以她處理事情的方法從來不懂得迂回,她隻知道敢傷害她的人,就要有流血付出代價的覺悟,讓罪犯繩之於法比什麼都重要。
鄭天磊小心的打量著她諱莫如深的眼神,試探著開口問道,“要不我陪你再去問問?”
朱佳瑜嘖了一聲,“還是算了,我怕我這暴脾氣點著了,到時候吵起來會影響軍民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