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把路都毀了,我們是不是不能再回到京城,回到皇宮了?”
“……”
我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來對著她做了一個淡淡的微笑:“既來之,則安之吧。”
“……”
她沒有說話,隻是和綠兒更加的沉默了下來。
吃過早飯之後,我們就要啟程了。
昨天從皇城啟程的時候,人多口雜,亂糟糟的,但今天,說話的人很少,聲音也低了不少,大概大家都看到了裴元修將路毀掉,所以大家的心情也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默默的上了馬車,車隊又繼續往前走。
雖然陽光大盛,但這樣的溫暖並不能給人心裏帶來更多的暖意。
我和裴元修同處在一個車廂內,但兩個人也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沉默著走了半天,終於到了天津。
據說之前,攻打天津的人馬已經到了天津城下,戰況十分危急,但因為我的勸諫,裴元修將京城的大部分人馬調到這裏來,所以暫時解了天津之位,可是攻打的人馬也並沒有退去,而是駐紮在離天津不到二十裏外的地方。
當我們進入天津城的時候,這裏的老百姓全都跑了出來。
畢竟,天子出巡,而且是在戰時,這種情況也不多見。
不過一路走過去,聽著外麵那些聲音,雖然老百姓都出來了,可是人也不多,我才恍惚的想起來,當初我跟著裴元修北上,進入天津城的時候,這裏就幾乎成了一座“空城”,宇文英擔心裴元修會屠城,提前搬空了這座城。
現在,即使改朝換代,有些老百姓回來,但也沒能恢複天津城過往的繁華。
這些人大概更沒有想到的是,這麼快,天津城竟然又要經曆一次戰火的洗禮了。
在大路上走了好一會兒,我隱隱的感覺到這條路好像曾經走過,便輕聲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裴元修沉聲道:“宇文府。”
“……”
原來,是宇文英他們家。
宇文英曾經跟我說過,他之所以會在裴元修他們攻占天津,之後又占領京城的時候一直留在天津,就是因為他的爺爺還在世,但後來,宇文亢過世,他就出現在了戈壁灘上。
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而裴元修要來天津的這個決定也算的上倉促,這個時候那裏還有閑暇去給他修建行宮,也就直接使用宇文家的府邸了。
所以,又走了一會兒,我們的車隊便停在了宇文府大門外。
上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這個地方安靜得沒有人聲,但是這一次,這個地方就吵擾得好像沸騰的鍋一樣,畢竟,裴元修將半個皇宮都搬來了。
我從馬車上下來,但因為坐了這半天都沒動彈過,膝蓋發酸,才一落地就軟得差一點跌倒,這時,旁邊一個人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扶住了我:“小心!”
我一聽這個聲音就聽出來了:“宋公子?”
扶著我的這隻手微微的用了點力氣,讓我站穩了才鬆開,然後他似乎對著我行了個禮,說道:“顏小姐,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