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姐,你怎麼了?是遇到賊人了嗎?”
“你別亂說,哪個賊人敢到顏小姐的房間裏來放肆。”
“……”
我聽著他們有些亂七八糟的話,大概聽明白了一些,又不太明白:“我怎麼了?”
“你吐血了呀!”
“我”
我怔了一下,再咽了一口口水,才感覺到喉嚨口一股腥甜味。
那股味道有些刺激人,刺激得我一下子想了起來,在裴元修離開之後,我想要通過封閉五識的方法進入精神境界的最深處,去想起那幅星象圖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到了一半的時候,卻好像出了問題。
我又想起來:“你們剛剛說,半夜的時候怎麼了?”
秋兒急忙說道:“半夜的時候,有人攻城!”
“攻城?”
我一下子驚了起來,急忙從床上坐起來,可是才一動,就感覺一身癱軟,好像剛剛真的被拆成了粉塵,此刻又重新聚合在一起,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們兩個手忙腳亂的過來抱住我,扶著我靠坐在床頭。
我微微喘著氣,說道:“城外的軍隊又開始攻城了?”
“是的。”
“那結果怎麼樣?”
秋兒急忙說道:“顏小姐可以放心,天津城牆這麼堅固,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他們拿下呢?我問過外麵的人,他們都說,皇上已經到了天津,天津就沒那麼容易丟的。他們一定會把叛軍打回去的。”
聽見她這麼說,我反倒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畢竟,這些讓他們頭疼不已,甚至也讓許多人恨之入骨的“叛軍”,是我們顏家的軍隊,而這些人攻打天津,也是顏家家主的決定。
自然,也就是我顏輕盈的決定。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們剛剛說,是半夜在攻打,那現在”
“現在已經天亮啦。”
“哦……”
我遲疑了一下,抬起頭來往周圍往去,不過這個房間雖然巨大,但窗戶卻不多,加上床榻旁邊一個巨大的屏風,將光都擋住了,所以即使外麵已經天亮了,可能這個房間裏也的光線也很晦暗,而我的眼前,自然更是一片黑暗了。
這個時候,綠兒才輕聲說道:“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吐血的?”
“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們還是請皇上,讓皇上把太醫叫過來看看吧。”
我喘息著,費力的抬起手來擺了擺。
“不用了,我沒事。”
“可是”
“現在叛軍攻城,局勢這麼危急,你們為這一點消失去打擾皇帝,難道就不怕他治你們的罪嗎?”
聽見我這麼說,他們兩個人也有些猶豫。
雖然他們看得出我對裴元修來說是特殊的,但眼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個人的生死比起一座城池堅守,甚至一個王朝的存亡,的確什麼都不算。
秋兒隻是嘟囔著說道:“可是顏小姐你若有什麼不妥,皇上一定會砍我們的頭的。”
我沒說話,隻伸手擦了一下嘴角。
我現在也有些明白,為什麼在封閉五識,進入精神境界的最深處去尋找記憶中那幅星象圖的時候,會突然出現那樣的意外,葉門主在半夜的時候攻城,隻怕攻勢非常的凶猛,那動靜,應該是驚擾到了我。
加上後來,他們兩個又進來了。
我能活下來,能意識清醒的活下來,真算的上是奇跡,因為我知道,許多入定的人如果受到外界的驚擾,強行醒返,精神會受到極大的創傷,嚴重的,甚至會陷入癡傻的境地。
想到這裏,我長籲了一口氣。
靠坐在床頭休息了一會兒,原本想著有點力氣能下床,但過了許久,還是隻能勉強的坐著,抬手都非常的吃力,他們兩也不敢怠慢,便端了熱水到床前來,服侍我洗漱。
好不容易整理了一番,口中的血腥氣也都褪去,秋兒也出去傳早飯了,我突然問道:“對了,你們說,昨夜城外的叛軍攻城,那現在,叛軍退了嗎?”
綠兒還在整理我洗漱的東西,聽見我問,便說道:“退了。”
“哦……”
“退了倒是退了,隻是”
我聽見她欲言又止,好像除了攻城之後又退兵以外,還有別的事情發生。
便說道:“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綠兒猶豫了一下,才走到床邊,輕聲說道:“那些叛軍在退兵之前,往城內射了很多箭。”
“箭?”
我詫異的道:“有什麼用?”
綠兒道:“聽說,每一支箭上,都綁著一些紙,是一些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