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離聽到他的話,身子卻狠狠的顫抖了下,心中有什麼東西似乎正一寸寸的寒冷,一寸寸的被凍僵,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似乎真的說的很有道理,連自己的親生子女都能如此利用的人能算有情麼?說的如此決絕,如此殘酷,他自己是否想過,他也曾被自己的父皇這樣狠狠的利用算計過?
寒心之餘,木離不忘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皇家人一番,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麼?
最初從顏父口中聽完事情始末之時,那點憐惜之心已淡然無存,木離輕嘲的笑了笑:“你,真的是個好皇帝呢!”隻是,卻不是個好父親。
的確啊,那張藍圖的誘惑有點雄心的人誰又不想?否則怎會千般算計連自己的骨血都一並算計進去,他的確是一個萬民景仰的好皇帝,但卻不是一個好父親,這點木離不否認。
聽出木離開口中的嘲諷意味,羽瀟然怔怔的出了神,有黑寶石般深羈的眸子閃過絲不被人察覺的黯然,有些東西一但決定,即使千瘡百孔,也沒有退路,有些東西明知道是誤會,卻沒有辦法解釋,隻能延續,讓這個誤會一路延續下去,直到,雙方遍體鱗傷,在也無力去相對。
然後,錯過,明明能相擁,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彼此從自己的身邊擦身而過,這種感覺,讓人無奈,致命的無奈,因為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犧牲一些東西,而情之一字,卻是帝王家最不需要的一種。
第一次,他沒有因她冷嘲熱諷的話而發怒,第一次,他沒有為了爭辯與她怒目而視冰冷,可這卻讓木離心更寒,猶如墜在萬年寒曇般冰冷,即使你在濃烈的溫暖也融化不了的心。
“你早點休息,朕先走了。”羽瀟然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了,不鹹不淡的丟下一句話,黯然的轉身開門就走。
“羽瀟然!”木離從貴妃塌上站起來,朝著他孤寂的背影突然急切的大喊一聲。
“怎麼了?“他停下正跨出門檻的腳步,有點蕭瑟的背影為之一僵。
看著門口倆個恭敬跪著的侍衛,木離喃喃的開口,語氣有種低挽的哀求意味,她說:“我想出去走走,我想看看你所創造的,不被人侵犯也永不侵犯他人的太平盛世,可以嗎?”
她的聲音洪亮有力,語氣帶著一絲低低的哀求與泰然處之的倔強,她說——我想出去走走,我想看看你所創造的,不被人侵犯也永不侵犯他人的太平盛世,可以嗎?
不被人侵犯,也永不侵犯他人的太平盛世,這估計是所有當皇帝的理想吧,而木離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真的不想在被囚禁在此了,她想光明正大的去看看鳳麟國,而不是每天晚上爬牆出去。
羽瀟然垂在倆側的手緊了緊,冷冷的丟下一句:“隨你!”然後,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留下了一室的寂寥。
羽瀟然走後,木離安靜的坐在主位上,嘴角微微彎起,如星的眸子眯成了月牙形。
“皇上,您今晚準備去那位娘娘的宮殿就寢?”等候在外頭的高公公,一看到從相思閣出來的皇帝,加緊腳步的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