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養心殿之時,高公公隨著木離與眾奴才一起通報過後才進去的,而並非木離單獨一個人進去。
“皇上萬歲,貴妃娘娘千歲。”叩首,行禮,整齊一致的聲音,木離與眾宮女奴才做的滴水不露,隻是在聽到貴妃千歲之時心裏微微一驚,卻也並沒有太大的起伏,看來他的傷恢複的不錯,否則,怎麼那麼快就能風流快活呢?
“起來。”淡漠的倆個字,聽不出任何情緒與波瀾,卻能讓人感到一絲寒冷,冷到骨子裏。
“謝皇上。”禮畢,木離與一幹奴才低著頭往邊站,等著哪個高高在上的天子發號施令。
“宮女私自離宮怎麼處罰的?”沒有等多久,哪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木離緊皺著眉頭始終沒有抬頭,卻能預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看來自己私自出宮被他知道了,隻是有必要這樣大張旗鼓的麼?存心不讓自己好過呢!
“皇上,重則,逐出宮門,輕則,仗責四十。”輕輕柔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妖媚,如噗玉相撞擊,蘇貴妃鳳眸微斂,卻是搶在了高公公回話之前開口。
木離危險的眯起眼眸兒,抬頭掃了一眼坐在主位上麵無表情的皇帝,與坐在皇帝身邊笑的妖治的蘇貴妃,那如琉璃般璀璨的大眼閃過一絲譏誚,隨即,又迅速的低下頭,看來有人要整自己呢!
“是嗎?”羽瀟然深沉的黑眸微不可查的掃了一眼下麵站著的女子,卻是冰冷不帶感情的,他的視線沒有過多的在她身上停留一秒鍾,隻是這句話卻是問的高公公。
“回皇上,重則,逐出宮門,輕則,仗責二十。”高公公恭敬的低垂著頭,舉步上前微微跨了一小步,回完話之後,又恭敬的站回原位。
“看來臣妾記錯了呢!”蘇貴妃向皇帝微微一笑,暗自瞪了一眼高公公,卻又無可奈何不能發作。
“顏傾城,你有什麼要和朕解釋的麼?”羽瀟然從龍椅站起來走到木離身邊,一雙寒眸居高臨下的睨視著她,問出的話明明不合常理,卻又毫無波瀾。
解釋?解釋有用麼?能解釋麼?木離想笑,搞個那麼大的陣勢給她看,不做點什麼,他豈會甘心?
感受到身前的這股寒氣,木離微微握緊了拳頭,卻是雲淡風輕的吐出幾個字:“回皇上,沒有。”
沒有啊,真的沒有嗬,有必要解釋麼?一個高高在上的天子,處罰一個宮女,需要什麼解釋嗬!
“誰沒有?”平淡的幾個字,卻是比冰更冰,甚至到了冰冷凍絕的地步。
木離微微一怔,心知他特意為難自己,一個‘我’字剛想出口,連忙改口道:“奴婢。”
奴婢哈,這次真的成奴婢了,還是自己親口承認的,隻是為什麼會感覺那麼冷呢?難道外麵下雪了麼……
“帶下去,仗責二十。”輕輕的,幹淨利落的幾個字,從羽瀟然口中說出,卻是決定了木離要受的處罰,一陣寒風帶過,他已經坐回到龍椅上去了,而她,卻是寒了一顆心。
侍衛來帶她下去受罰的時候,她沒有說一句話,亦沒有反抗,從頭到尾,她都是雲淡風輕的笑著,隻是那雙如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卻少了幾許溫度,多了絲譏誚。
仗責二十麼?這個數對身為國際刑警的櫻木離來講,根本不算什麼,以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她什麼苦沒受過?還會怕這點麼?她所不能承受的,隻是那顆撥諒撥諒的心而已。
冷漠的望著她跟隨著侍衛走下去的背影,感受到她雲淡風輕的笑,他突然覺得一陣窩火,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
以前她都不怕死的敢反抗他這個皇帝,如今怎麼這般乖巧的受罰?是在演苦肉計麼?嗬……
木離趴在長凳子上,任由那些扳子和眾人幸災樂禍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卻始終不出一丁點聲音。
板子落下第一板的時候,她感覺不到疼痛,漸漸的,隨著越來越多的板數,木離感覺到一股刺骨的疼痛由內而外,該死的,她怎麼會忘了,顏傾城這個身體的體質和自己之前的身體體質,簡直就是天之別壤,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雙手握緊長凳子的邊沿,木離的指甲深深的摳陷進去,被打的地方早已經麻木了,她卻始終不曾皺過一次眉,喊過一絲疼,隻是隨著倆個侍衛越來越重的力道,她抬頭,眯起眼睛將這倆個侍衛打量了一眼。
自己被打了,如果連打自己的人都不知道是誰,豈不大太失敗了?
隻是,他們好象也是聽令於別人的呢?而哪個人,正是哪個高高在上的天子啊!
終於,隨著最後一板落下的時候,木離很慶幸自己的腦袋的還有知覺,起碼沒昏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