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風刮了一整夜,天上烏雲密布,第二天便是到了早上,也依然像是淩晨一樣昏暗。風依然刮的極猛,瓢潑大雨被狂風吹得橫飛過屋簷打在門窗上。窗欞上早已經是千瘡百孔,雨滴順著狂風飛進房內。
馮梓不得不將那些靠著窗戶下的東西都搬離,以免被水打濕了。
雨水打在門上隨著門滑落到地麵時隨著門下間隙吹進來的風滴入客廳中。廳堂內已經能有了一層積水。
外邊風很猛,呼嘯聲若同鬼嚎一般,加之雨勢很大,馮梓連開門都沒辦法。隻能在廳中等著風勢減弱。
這偏廂坐南向北,昨晚吹的是南風,而如今是西北風。從風向的改變上看,這台風中心在福州的南邊登陸。不過台風中心距離福州不會太遠,因為這風太大。
如果距離很遠,那台風的中心風級就太過恐怖了。但馮梓卻不認為台風的風級會很大。因為吹襲福州的台風絕大部分會穿過夷洲島,並且受到嚴重的削弱。再經過海峽,風力不會有太大的增強。
這台風刮了起來,馮梓隻能是呆在偏廂內,點起了油燈,想看會書。卻又覺得油燈的光線實在太弱,便從空間中拿出一根腳拇指大的紅色蠟燭點了起來。這蠟燭人工合成鯨油製成,添加了特殊的香料,是專門用來供應高級酒店或者出口的東西。
這種蠟燭不僅光線明亮,燃燒時間長,還不會有黑煙,燃燒是還會有淡淡的香味。
外麵在刮風,雖然聲音很是滲人,但他也不是沒經曆過那樣的台風。他曾經在南邊工作過,經曆過一次十六級的台風正麵吹襲。那聲勢比這台風還要大一些。
所以他除了有點餓之外,到沒其他不適應的地方。那找了從房間內找了一本書湊在蠟燭邊上看著。
他看了一會書,卻聽到有人在敲門。他開了門,一個小廝提著一個食盒頂著風站在門外,他連忙讓人進來,又關上了門。
小廝頭戴帽子,身上穿著一身蓑衣,然而還滿頭滿臉都是水。小廝連蓑衣都沒脫就說道:“姑爺,二小姐名小的給你送早點來了。”
小廝說著將食盒放下,從裏麵拿出一包點心,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東西。
馮梓也沒嫌棄,隻問他:“家中情況如何?”
“回姑爺的話,院中被水淹了,水深處能到膝蓋。各廂都還沒事。但廚房淹水了,柴火都濕了點不著,這早點是昨日留下的。請姑爺將就。”
馮梓一聽連柴火都濕透了點不著心裏就是一驚。他連忙又問:“外麵可也水淹了?”
“定是淹了。”小廝很是肯定地說。“我們府地勢在城中算是高的。若是城南靠近河邊的地勢很低,水深恐怕有一個大人高了。”
馮梓心裏倒吸一口涼氣。
他也顧不上吃早點了,也不管外麵正刮風下雨看門就要出去。
那小廝愣了一下,忙追了上去,也不管風雨飛進關不上的門。
馮梓不管身後喊著的小廝,他沿著牆根費力第淌著水頂著風向正廂房走過去。
好不容易來到正廂房,看到裏麵有燈光,他便知道白素素正在裏麵。
他敲開門。碧蓮見到他落湯雞一樣,連忙讓他進門。
馮梓返身頂著風將門關上。
因為風向的問題,正廂房倒是還算幹燥。
白素素見到他渾身濕透了,頭發貼在臉上,流下一條條水痕,連忙讓人取毛巾來。但是馮梓在這邊沒有衣裳。白素素又讓人去管家那裏看有沒有合適的衣服帶一套過來。
吩咐完了,她才埋怨說:“便有急事也穿上蓑衣過來。”她說著拿過碧蓮送上的毛巾要給馮梓擦頭發。
馮梓伸手拿過毛巾胡亂擦了一把,又解開頭發擦了一遍,任由頭發披散著,說:“聽說家中柴火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