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外銷商品,絲綢是一個大宗。長樂還擔心若是這泊來絲綢量大價廉,那中原開了商道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商賈雖然為士族不屑,然而商對於中原各個朝代都極其重要。若是泊來商品衝擊大齊的商業,大齊便是收到再多的稅,恐怕也難以支撐下去。
如今馮梓說這綢緞價格如此之高,長樂也不愁這會影響大齊的絲綢。她含笑說:“如此說來,這份重禮,本夫人也不好收了。”
白素素福禮說:“夫人言重!依三郎所言,此也非純是送禮。乃是請夫人試用,創造一個潮流。”
“試用,潮流?”長樂聽了,笑道。“如此,本夫人便不客氣了。”
白素素笑說:“此乃夫人賞臉。民婦還有一事相求。”
“馮夫人請講!”
“這裏還有六匹綢緞。若夫人不嫌粗鄙,請送往宮中,獻於宮中貴人。”
長樂看著她問:“可是送與白昭儀!”
“家姐在宮中自有用度。然而,民婦身為妹妹,如今有這綢緞,不免想著在宮中的姐姐。夫人T恤,請順帶送兩匹送與白昭儀。”
長樂聽她這麼說,笑吟吟說:“馮夫人姐妹情深,本夫人便幫你一次。這六匹送往宮中的絲綢,本夫人買下了再送給太後皇後。不過馮先生,這綢緞定然不用一千貫價格吧。”
馮梓說:“殿下要買,自然優惠。一批一百貫便可。不過還請殿下不要對外說這價。不然我生意便難做了。”
白素素聽他在長樂麵前自稱我。不由看向長樂臉色。發現她臉色未變,這才放心一些。隻是這高位之人,通常口心不一。她也不敢大意,隻覺回家後該好好勸一下夫君。千萬不可在言語規矩上惹惱了這些貴人。
長樂吩咐侍女去準備錢,然後又問馮梓:“馮先生,此番你與馮夫人同來,不會隻是為了這綢緞吧。”
“殿下明鑒。我這次來,是有一事求殿下。”
“哦,馮先生請說!”
馮梓說:“我想建一船坊,福州最佳之地,乃是城外西南兩河交彙之處。我想在此處購一片河灘。”
長樂聽他這話,看向了柳恒。
柳恒拱手說:“使君,馮三郎所說之地,應是福州碼頭對岸。”
馮梓點頭:“正是。”
柳恒又問:“馮三郎,你為何突然想建船坊?這江南東道,雖然多有河道,隻是南邊河道通航不暢。據本官所知,泉州又多有船坊。”
馮梓笑說:“我有新法造船,可造出萬石大船。”
“萬石船?”柳恒一聽,幾乎是跳了起來。“馮三郎,你可有誑言?”
馮梓看他反應,心中一驚,忙保守了一點,說:“此法卻是可以。然而工藝需培訓。”
柳恒盯著他的眼睛,良久才朝長樂拱手說:“使君,卑下以為,可以出售該地與馮三郎。”
他是不管馮梓是否吹牛,反正馮梓要花錢買地。若是真能建成萬石大船。那對大齊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至於為何他不提讓官府入股。隻因他熟知馮梓秉性,若是官府入股,馮梓要做就哺呷拒絕。隻是也必然要官府出資。此時他尚不知馮梓所說的大船是否能造出。官府入股風險過大。倒不如由馮梓自行建造,等真能造出那等大船。官府自然也便能了。
這裏的石,則是重量了,是一百斤。不過大齊的一斤,他回去現代比較過,相當於現代五百九十三克。也就是說這一石大約相當於與一百二十市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