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馮梓那麼說,白素素心中頗為不得勁。
她不管那姓洪的是什麼人,她隻想知道馮梓為何認識那倚翠樓的下人。難不成他常去?隻是平常他也極少在外過夜之類的的。
馮梓也沒注意她神色變化,隻在想那姓洪的所謂何來:“他說要與我做生意,恐怕也是盯上我的貨源了。”
白素素聽他這麼說,也是擔憂。之前程家便是想要馮梓貨源才鬧出那些事。現在難不成又來一個。而且這次還是從京城來的,恐怕要比程家更難得對付。
她能弄倒程家,是因為她手中本就有程家的把柄。況且她弄到了程家,卻也差點讓李豐誣陷了馮梓。她到現在還有些後怕。
此時又有人覬覦馮梓的貨源,她心中也顧不得猜度馮梓為何能認出倚翠樓的人,隻擔心說:“若真是如此,該如何是好?京城商號大多有朝中大官做靠山。”
就算是皇帝來了,馮梓也無法將貨源交出。他對那些想謀奪他貨源的人很無奈:“隻能是水來土掩了。我們且看看他想要做什麼。”
馮梓夫妻兩人在馬車談論的洪姓男子,此時確在倚翠樓內。
在倚翠樓一處房子內,洪姓男子端坐上首,拿著一個潔白茶杯喝茶。倚翠樓老鴇畢恭畢敬立著稟告著:“洪先生,此事是奴失職。奴隻以為那馮子瑕與程家相鬥,對自己名聲多有維護,便以為他會顧忌馮家之人……”
洪先生放下茶杯,沉臉說:“此時婉娘你確有不察之過,隻是如今非是追究過錯。誰也料不到那馮子瑕如此混不吝。既然他對馮家如此怨恨,馮家自然便沒用了。你可有其他法子能讓那馮子瑕就範?”
婉娘不由遲疑:“洪先生,那馮子瑕來福州不足半年,旁人嫌他贅婿身份,極少人與他往來。他往來最多,便是柳恒二子。奴隻知道他曾經對聖上有功,被賞了田地,還給粹寶閣留下墨寶。且常出入縣公府。”
洪先生蹙眉,說:“如此說來,此子投於公主殿下門下了?”
“興許是的。”婉娘說道。“去歲福州大水,據說便是他出謀出錢救助災民,又出錢出力收容浮戶。”她頓了頓,又說。“聽線眼回報。柳恒兒子柳宗桓曾帶那馮子瑕去了軍營。不久軍營中練兵之法大變。”
洪先生抬頭看她,說:“你是說那馮子瑕,還懂練兵?”
婉娘搖頭,說:“此時奴信息不足以判斷真偽。”
洪先生聽到此處,沉默片刻,擺手說道:“你且退下,幫我準備一份厚禮,某再去會會那馮子瑕。”
婉娘依言退下了。
洪先生卻在房中分析著婉娘方才說的。
自從馮子瑕出現後,白氏的酒樓生意便不時推出好些菜式,如今白氏的各地酒樓生意都比以往好了一大截。
坊間說馮子瑕乃是被捆綁送入白家入贅,且白氏初時並不待見那馮子瑕。可白家卻幫他搞垮了福州程家。再則,他今日所見,那白氏女分明是以他唯首是瞻。
若是洪水中出謀救助災民,又幫柳宗桓練兵真有其事,縣公府又接納一個贅婿,這馮子瑕還真是個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