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的大山深處,有一座雜草叢生的荒村,由於地處偏僻,加之村子上方有一層濃得化不開的白霧,使得陽光無法完全照『射』進去,將荒村烘托得越發陰森可怖。
“呃,口好渴呀,好想喝水”
村子中央矗立著一棵參天大樹,樹下躺著一個梳著丸子頭的女孩,由於長時間沒有飲水,她的嘴唇有些幹裂,低聲呢喃時還不忘『舔』一下嘴唇。
“口渴是吧?來,拿去喝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女孩一個激靈,連忙坐起身子。
當看到自己眼前站著一個麵容和藹的陌生老太太時,女孩不禁感到愕然,環顧四周,入眼盡是荒涼破敗的殘垣斷壁,心下一沉。
陌生的環境,以及陌生的人,這讓女孩的感覺很是不好。
女孩收回目光,警惕地看向老太太,試探『性』道:“老『奶』『奶』,請問這是哪裏呀?”
老太太的手裏捧著一隻白『色』小碗,聽到女孩的問話,笑道:“這裏是我和我老伴住的地方,是不是覺得很荒涼,甚至還覺得奇怪,怎麼會有人住在這種鬼地方?”
女孩耿直的點了點頭,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疑慮。
“唉,說來話長,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呐,不說這個了,你剛才不是念叨著口渴嘛,喏,喝吧。”老太太的臉上掠過一抹黯然之『色』,但很快就恢複笑容,把手裏的碗遞到女孩麵前。
“由於山裏交通不便,老身這隻有白開水,希望你不要嫌棄,嗬嗬。”
女孩看了一眼碗裏的水,果然是清澈見底,不自覺地『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有些心癢難耐。
“不嫌棄不嫌棄!謝謝您,老『奶』『奶』。”
對於水的渴望壓過了理智,女孩道了聲謝,便迫不及待的接過碗。
就在女孩即將喝水時,一道震人耳聵的聲音從附近的殘垣斷壁傳來:“不要喝!”
女孩不由得一怔,放下碗,循聲看去,見有一人從殘垣斷壁後跳了出來。
並且,沒等她看清來人的麵目,那人就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朝著她和她身邊的老太太甩去。
“徐子曦!閉眼!”
霎時間,塵土彌漫,而女孩早在聽到那人喊出自己的名字時,就已經閉上雙眼。
那人借著塵霧的掩護,來到女孩的身邊,揮手打掉她手裏的碗,然後拉住她的手腕迅速逃離。
地麵有些坑坑窪窪,跑起來難免有些吃力,大概過了有幾分鍾,徐子曦才聽那人開口道:“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但徐子曦並未立刻睜開眼,因為自己對這道聲音同樣覺得陌生,不過既然對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肯定是認識自己,而且聽聲音還是個女孩子。
想到這裏,徐子曦有些忐忑不安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背對著一堵紅磚牆,麵前還站著兩個女生,左邊那個應該就是剛才拉著自己逃跑的人。
因為徐子曦第一眼就看到她身上沾有塵土,出於好奇心,仔細地打量起這個女孩。
相貌清秀,留著如墨般的齊頸短發,左臉上還有一道疑似舊傷的劃痕,身上穿著學校統一發放的那種校服外套。
徐子曦心想這女生看著有些眼熟,可能是自己的同班同學吧,但自己跟她肯定不怎麼熟絡。
想到會是自己的同學,徐子曦便放下心來,很快就把注意力移向右邊那位,粗略地掃了一眼,頓時喜出望外道:“呀!原來是雪姨啊!沒想到你也在這!”
被稱作雪姨的女孩,麵容姣好,腦後紮著馬尾辮,挺翹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銀灰『色』方框眼鏡,穿著高腰短褲,『露』出白皙而勻稱的雙腿。
隻見眼鏡女孩皺起眉頭,麵『露』不悅,語氣嚴肅道:“子曦同學,我叫李雪儀,儀表的儀,請不要跟班裏的那些男生一樣,用外號稱呼別人,這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聽到李雪儀的話,徐子曦頓時噤若寒蟬,明明對方與自己是同齡人,偏偏散發出一種若有若無的威嚴,壓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同時也為自己剛才的孟浪感到後悔。
“班長,我覺得當務之急,應該是趕緊離開這裏,就別再責怪徐同學了,畢竟她剛剛才死裏逃生。”旁邊的女生適時介入。
聽到對方在為自己說話,徐子曦的心中不由得一暖,偷偷地衝她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女生先是愕然,但很快反應過來,立刻回以微笑。
“哎,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噢對了,你說我剛剛是死裏逃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叫燕凜雲。”
女孩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句,聽到徐子曦後麵的詢問,默不作聲地卷起左手的袖子。
徐子曦往前湊了湊,當看到她小臂內側有一道蚯蚓狀的黑『色』花紋,大為不解道:“這個是紋身?”
燕凜雲搖了搖頭,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之前我找到一處水潭,隻是洗了一下手,結果掌心就出現了這道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