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命中注定
得到了塘律的特赦令後,申若淳在眾人仰慕的眼神中下班了。舞之早就給她來了電話,約好了在茶室見麵。
申若淳匆匆忙忙間,打了車就往茶室跑。
“你看你,著什麼急啊?”一進門,氣喘籲籲的剛落座,卻是被舞之給狠狠的說了句,“你風風火火的樣子,怎麼一點都沒有變啊。”
“你不是也沒有變嘛,一看到我就知道數落我,也不知道給我點點好吃的,你可不知道,我忙了一天,都餓死了。”申若淳大口了喝著水,她是真餓了,自從西澈宣布她是塘律的秘書之後,她就是忙的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是用分秒來計算的。
“好誇張啊……”舞之做出了大大的笑臉,假意吃驚的笑說道,“原來,我們若淳現在也是個大忙人了啊,今後可要好好的照顧照顧我哦。”
“舞之,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我現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保姆,而且是個不許辭職的全職保姆。”申若淳狠狠的咬了口眼前的開胃蘿卜,恨不得這個蘿卜就是塘律。
“慢點,慢點。”舞之是實在看不慣申若淳這麼不淑女,隨即卻是撐著下巴意味深長的問道,“若淳,你還是那麼的清純,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呢。”
申若淳聽到舞之這句話,不知道為何心裏竟是酸楚的很,她當然明白舞之這句話裏的意思,他們同校了這麼長時間,即使分開了五年,但是這無憂無慮的四年大學時光,她最開心的大學四年時光,都是和舞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舞之,你最近怎麼樣?”申若淳不想再提起大學裏的時光,因為隻要一想到大學裏的時光,她就會想到塘律,想到他們之間曾經擁有過的幸福時光,想到曾經自己觸手可及的幸福,現在卻遙遙無期。
“我是來找西淙的。”舞之淡淡的喝著茶,說道。
“西淙?”申若淳不由的一愣,西淙,這個名字,竟是那麼的陌生了。曾經記得,那個是舞之曾一直追求的男子,曾記得,他憂傷的眼神曾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和西淙如何了?”知道這個問題,是不該她問的,可是她卻是很想知道。西淙,那個憂傷自卑的男孩子,曾經在她麵前大喊,他們曾經都是同一種人。那麼現在的西淙又過的如何了呢?
他是不是還是會時不時的憂傷?還是變化的像冷傲的塘律一般,不讓人親近?
“他還是那樣,對我不冷不熱,就如同在大學裏一樣,你還記得嘛,那次我在生日的那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他表白,他卻還是委婉的拒絕了。”舞之的臉上現出一陣痛苦,她苦苦追尋了自己的愛情這麼多年,可是直到現在,卻還是沒有得到西淙的心。
申若淳不由的想起了那天的場麵,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樣,當時的舞之漂亮極了,她喝了酒,然後很開心的向西淙表白,可是西淙卻告訴舞之,她醉了,當舞之伏在她的肩頭哭的時候,她的心也碎了。這種絕望的感覺,她是經曆過的,那是種痛入骨髓的痛苦。
“舞之,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我覺得,也許西淙並不適合你。”申若淳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定是很傷舞之的心,可是她作為好姐妹,她不得不說啊。
“若淳,你也讓我放棄?”舞之嫵媚的眼眸裏滿是往昔的追憶,竟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你也許不會知道,當日我第一次見到西淙的時候,他是那麼孤獨的蜷縮在角落裏,他的眼眸很深恨冷,竟是像千年的冰山一樣。照道理,我應該看到這種男孩子第一感覺就會避而遠之,可是那日我卻是主動的走上前,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從此,我們就成了好朋友,他難受的時候,我比他更難受,他開心的時候,我也比他更開心。可是一切的一切,我都是心甘情願的,當時間緩緩流過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一天他終會接受我的,僅此而已。難道,我不對嗎?”
“舞之,感情並不是投入就可以有所收獲的……”申若淳不由的歎了口氣,她何嚐不知道舞之對於西淙的心思,可是感情之所以讓人那麼受折磨,就因為它並不是因為受到人主觀意識的掌控的。
“好了,若淳,你現在過的如何?”舞之微微歎了口氣,看著不斷氤氳冒著熱氣的咖啡,竟是一時愣在了這裏。
“就這樣吧。”申若淳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自己的狀況了,好嗎?天天被指揮的像個女傭一樣,不好嗎?可是,她卻天天都能見到塘律,天天看著他埋首在文件裏,看著她身邊沒有出現任何一個異性,這樣算不算也是種變相的好呢?
“若淳,我不知道該不該問,當初你為何會突然消失?你不知道,你不見後,塘律發瘋了一般找過你嗎?”舞之看著申若淳那若有若無的笑意,竟是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他真的找過我?”申若淳幾乎不可置信的看著舞之。
“你狠心的斷絕了一切來往,甚至連我你都沒有再聯係,當然不知道當日你離開後,塘律的傷心了。”舞之輕輕品了口咖啡,好苦啊,果然是要放點糖的。
她現在能體會,原來加了糖的咖啡,雖然喪失了原有的苦澀,但是入口卻是極其柔和的。
申若淳的腦海裏竟隻盤旋著舞之那句話,塘律,你真的發了瘋的找過嗎?當你發現自己不見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她是天底下最討厭的人呢?她幾乎都能想象出當日裏塘律緊皺的幾乎打結的眉毛,她幾乎都能想象出當日裏塘律幽暗黑沉的眼眸裏的傷痛。
可是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她自己了斷了五年前的情緣,再不會回首。
“若淳,你在想什麼呢?”舞之看著申若淳淡淡的模樣,竟是突然感到,原來她們都隻是茫茫人海中的可憐人而已。
“沒呢,我隻是有點頭疼。”申若淳臉上的笑容很是蒼白。
“你啊,就是不肯承認你的心裏始終都放不下他,一聽到我說他的事情,你的臉色都變了……”舞之幽幽的吐了這麼一句。
“是嗎?”申若淳竟是苦笑了起來,原來她一直都沒有放下她呢,所有的偽裝都隻是在這一瞬間就崩塌了。
她原本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早就忘記了,可是直到某一天,某個人突然又回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隻是將他給雪藏了五年,而那些悸動的感情和心動的砰然,都還原封不動的保留著。
待到要挖開的一瞬間,竟是那麼的鮮明,那種感覺仿佛從沒有離開過,從沒有離去過,她就如同一個調皮的孩子,重新又找到了自己的玩具一般。
“若淳,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啊……”舞之突然一陣感傷,眼眶竟是通紅了,她苦苦追求的愛情,竟是想不到,似乎都虛幻的浮影了。
若淳癱軟在了沙發上,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她苦笑起來,舞之竟然羨慕起了自己,可是這種羨慕她不要也罷。她寧願不要那五年的記憶,這樣她就不用一想到就有心痛的感覺了。
原來鈍刀子割肉,也好痛的。
和舞之分離後,她沒有立刻回家,一回到家,她的腦海中竟會想塘律現在在做什麼,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這種問題,讓她自己都會鄙視自己。
一個人踱著步子,慢慢的竟是走到公司的門口,手竟是不由自主的按了十八樓,這是他辦公,現在也是她辦公的地方。
辦公室裏早就沒有人了,黑乎乎的,可是一向膽小的她竟然絲毫都不害怕,一步步的走進這個留有他氣味的地方。
她輕輕推開他的辦公室門,隻有到了晚上,借助著外麵幽幽的月光,她才有膽量仔細的打量著他的辦公室,這個是他坐過的椅子,每天他都會伏在這上麵辦公批複文件;這裏是他用過的文具,他還是喜歡用鉛筆,一點都沒有變;這裏是他看過的書,上麵還有他的心得;這裏是他喝過的杯子,上麵還留有他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