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輕功水上飄
“是的。”蕭明挑眉，沒聽小左說過還有人啊，試探著問：“昨晚夜深了，沒有前來打擾，不知道沈園老人可曾起來？”
“起來了。”
“哦。”蕭明點點頭，剛要說話。
“就在你麵前。”
蕭明差點咬了舌頭，這，這，這，這人，調整了一下呼吸，沈園老人，老人，不是應該白胡子，白頭發才是？眼前這人，雖然說帶著麵具，可是看起來也不會超過四十，倒不是他先入為主，而是實在沒人告訴過他啊，當然，他也沒問就是。
那人繼續說：“小左來過了，我知道你，估摸著你會來。”
好吧，蕭明點頭，這三十三盟的人都不簡單。
那人看著蕭明：“公子既然是小葉子的哥們，那麼沈園的東西隨意使用就是，魚娘子每五天都會遣人過來打掃，園中的風景不錯。”這話聽著耳熟，蕭明驀地想起，這大盟主不就講過嘛。看著眼前出現的一卷紙，紙在一隻手手上，手的主人就在蕭明眼前，不等蕭明開口，手的主人便先自說著：“這是沈園的地圖，雖然說不是很大，可是小眸折騰了幾個陷阱，蕭公子注意著些。”蕭明完全糊塗了，本能的接過，然後又被塞上一個小竹管，不用他疑惑，沈園老人徑自開口：“這是風鈴竹，要是不小心碰上了些什麼，公子吹響它就是。”
不等蕭明再開口，老人伸手捂嘴打了個哈欠：“公子隨意吧，我還要再睡一會。”
蕭明看著手中的東西，不由的笑了：“你就不怕我居心不良？”
老人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一步步慢慢的走了回去：“公子是聰明人。”
蕭明笑了，好一個沈園老人，好一個沈園，好一個三十三盟，好，真的很好，這樣的對手，蕭明甚至覺得，自己來到這個時空，就是為了這些。
看著手中的地圖和竹管，蕭明笑了，笑的有幾分恣意，幾分輕狂：“聰明人嗎？”
三十三盟知道了小葉子回來了，因為小葉子用了三天跑遍了三十三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裏裏外外所有駐紮在沈園一帶的人，然後以大胡子為首的就開始懷念啊懷念那一去不複返的安靜歲月，然後就期盼啊期盼，小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原因很簡單，簡單到隻有一句話：一物降一物。
愁煞眾人，調皮搗蛋的小葉子一看到盟主是開心，可一看到小眸就是老實。原因沒有其他，害怕唄。碰上其他人，小葉子就是那混世小魔王，蕭明悠哉悠哉的過了三天平靜日子，打破平靜的是大胡子的一腳外加怒吼：“小葉子，你給老子出來。”
蕭明眨眨眼，再眨眨眼，看著窗外飄上去的那一片葉子，似乎還看到一個調皮的眨眼。當然，這當務之急是安撫了暴走的大胡子：“大胡子。”
“蕭明，你看到小葉子沒？”
看了眼窗外，蕭明很老實的搖頭：“沒看見。”
然後大胡子旋風一般的刮走了，很難想象啊，那身形，還能那麼快，蕭明開始羨慕了。
窗戶裏飄進了一片小葉子，蕭明好笑的看著她：“你怎麼惹大胡子了啊？”
小葉子左右瞄了一眼，小聲道：“你有沒有發現幹爹變了啊。”
“變了？”蕭明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下。
小葉子撇撇嘴：“雖然說貼了假胡子，可是還是能看出來的啊，這樣吧，下回你拔拔他的胡子你就知道了，那是假的。”
蕭明瞪大了眼：“拔胡子？”猛的想像起在老虎臉上拔胡子的情形，那叫一個汗啊。
“那有什麼啊，我還把幹爹的胡子給剪了呢。”小葉子一臉你太遜了的表情。
蕭明開始可憐起來大胡子，然後很詭異的笑了：“小葉子，你欠我個人情哦。”
小葉子警覺的看著他：“這個不算的。”
“是嗎？”蕭明懶懶的笑著：“好吧。”沉了沉氣猛的做出一副要大喊的架勢，一句大胡子就要出口，小葉子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左瞄右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泄氣道：“好吧好吧，你想幹什麼？”
蕭明定定的看著她，認真的說：“教我輕功。”
下葉子猛的看著他，一臉好奇的問：“你幹嘛要學這個啊，很辛苦的。”
蕭明撇撇她：“我怕有一天被你賣了，至少還能逃跑。”
“哦……”小葉子眨眨眼，忽的跳起來，本來想指望聽他說說什麼威風啦，瀟灑啦之類的，等反應過來蕭明說了什麼時，不由被氣的葉子青頸都能看見了，蕭明早有準備的趴在了窗戶口，雙手呈喇叭狀放在嘴邊。
小葉子一下子泄了氣，垂著頭道：“小人。”
蕭明勸和著：“你看你看，當初是你生拉活拽的把我給拐騙過來的，可是你瞧瞧，還沒進三十三盟呢，這一個兩個的，哪個不是有幾把刷子的。”
“你真的想學啊。”
“當然。”
“好吧。”
“咦？”蕭明狐疑，本來還準備大段大段的說辭呢。
小葉子黑亮亮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轉：“我教你了。”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啊，看的蕭明背上直冒冷汗。
在沈園裏蕭明的兩次回答對於普通人來說，聽過就算，也都沒有什麼，可是在有心人耳裏，卻是發掘了不少。至少，在三十三盟這位盟主眼中是這樣的。
當天他回去便查遍了書籍，幾乎是有的書他都翻了一遍，然後來到了於子安的床前，不同於當初的於子安，如今的他，瘦的似乎隻剩下一把骨頭，天知道大胡子帶著於子安回來後，鬼醫的胡子都快氣的翹起來了，最後還驚動了受了些風寒的天邪，一日日的調養，於子安不但沒好，反而越來越消瘦，看著進屋來的天邪，於子安咳嗽了幾聲：“天邪。”
“好一些了嗎？”
於子安笑笑：“這話可不能讓老先生聽到。”低低的咳嗽了幾聲：“怎麼啦？”
天邪也笑了：“我今日來，是想問子安，你可曾聽過一個叫陸遊的人？”動動手給他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將蕭明的那個故事講了一遍，當然沒有蕭明講的那麼生動，可是大致也差不多，尤其是那兩首詞：“不瞞子安，隻要是書房有的書冊，我都查了，可惜沒有一星半點的記錄。”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嚐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淚裝歡，瞞，瞞，瞞……”仔仔細細的品味了一番，於子安不由歎息的笑了笑：“如此才情，我竟聞所未聞，當真是孤陋寡聞了啊。”
看著手中打探出的所有關於蕭明的事，幾乎是從他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事都寫得明明白白，上麵甚至寫著醉花樓的幕後老板等，可惜就是沒有什麼走四方的郎中，而且蕭明也沒有去過奇怪的地方，要說奇怪的就是他被蕭老爺子打了那麼一巴掌後，醒來就是性情大變，可是之前的事也沒有遺忘，鬼神誌雖然記載過什麼移魂，可惜毫無考證。雖然蕭明沒有去過什麼奇怪的地方，可是他去過百葉山莊，代替蕭老爺子去過一次是真真實實的。由此天邪可以確定此蕭明非彼蕭明，然而除了這一點和蕭明現在跟著小葉子學輕功這兩點之外，縱然是算盡天下的璿璣公子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陽光燦爛，燦爛的蕭明想要學著後羿，來一個射日。
當然，小葉子是不會給他時間的：“快點跑。”
坐在楓樹上悠哉悠哉的晃著腳，蕭明連歎息的力氣也沒了，任是誰腳上綁著鐵砂袋，繞著樹轉了數不清的圈數後，也都不會再有力氣了的。
有人歡喜有人愁，蕭明愁的力氣都沒了，小葉子卻是歡快的快要飛上天了，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連帶著那一次喝酒被幹掉的份一起算上，折磨的差不多了才讓蕭明放下腳步走了一圈後休息，飄身下樹，踢了踢死魚般的蕭明：“看到沒，你就朝著這個奔吧啊。”
蕭明仰天翻個白眼，索性閉上眼睛休息：“我會以為你是故意的。”
“哥們啊，你不識好人心啊。”
“是是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咦？”小葉子驚奇的看著蕭明：“不錯嘛。”
“別人說的。”
“呃……”小葉子被噎著了：“也是，你哪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啊。”
蕭明哭笑不得：“喂……”忽的想起了什麼，眯起眼：“小葉子，你以前也是這樣練的？”很懷疑她那小細胳膊小細腿的能不能頂得住。